公子衍坐在屋舍內,身形懶散卻又不失優雅。
他一身白袍半敞開,披散的青絲隨著他的動作輕晃,仿佛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氣息,他的臉龐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隨性之意,然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他斜靠在軟榻上,手中握著一卷書,手指輕輕翻動著書頁,那動作既從容又優雅。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他修長的身影,那畫麵宛如一幅精美的畫卷。
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沉浸在書中的世界裡,那神情既專注又迷離。他的氣質獨特,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公子的貴氣,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整個屋舍內彌漫著一種寧靜而祥和的氛圍,卻在嵩山這一嗓子後,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公子衍臉上的從容變了,他驚喜過後,立即又害怕了起來,他趕忙攬了攬敞開的衣領,雙手在臉上摸了摸後,將萬千煩惱絲用一根帶子束起,一切收拾妥當後,他還不忘左右再檢查一番。
這才穿上鞋履,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出了房舍。
他表麵裝作毫不在意,實際內心卻是早已驚喜異常,他步伐又急又穩,裝模作樣的問道嵩山:“月女郎都來了,還不去給她備上甜冰飲。”
謝風月被暑氣衝的頭腦已經開始發暈,口乾舌燥了,若不是最後的信念支撐著她,她必定昏厥,當她見到站在院門處的公子衍時,用著最後的力氣衝了過去:“化續膏我父親中毒了。”
公子衍神情瞬間就變了,一把扶住向她撲來的謝風月:“你彆急,他們現在在何處,你府上還是忠城小院?”
謝風月眼睛一黑,卻在最後關頭抓緊了他的袖子,艱難擠出:“郡主府。”說完後,她才徹底昏死了過去。
她這些日子睡的極少,每日憂慮之事處理之事繁多,這驟聞噩耗後,又在烈陽下疾馳,還在丞相府內提裙狂奔,早就超過她的身體極限,見著公子衍時心情突然的放鬆,讓她一下就昏厥了過去。
公子衍臉色黑沉,手指在她手腕上停留片刻後,更是沉了些。
他眼中怒氣化為實質,驚懼勞累過度還再加上中暑,這女郎是不是府上人都死絕了,要她這個主子親自奔波啊!
這念頭一出,他又長歎一口氣,“算了,依照她的性子這種緊急的事她信不過旁人。”
嵩山已經極有眼力見的在聽聞謝女郎要化續膏時,就轉身回房取了。
“你趕緊送過去,騎馬太慢了。”公子衍一邊吩咐著嵩山,一邊轉頭看向侍衛:“去把府醫請來。”
交代完後,他這才將謝風月抱起,轉身往屋舍走去。
謝容於他,不過是謝風月的父親而已,他關照也不過是愛屋及烏,但謝風月此刻慘白著一張臉,連唇上都沒了血色,中暑一事,可大可小,他不會因小失大,讓謝風月落下什麼隱疾。
公子衍不知道的是,謝容不是一般的中毒,而是後背中箭後,毒從臟器而入,他若是知道,肯定會帶著謝風月立刻趕回去。
謝風月昏迷著都不安穩,她蜷起手掌,指甲已經深深的紮進掌心,絲絲血跡浸出,看得公子衍眉頭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