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家主極好說話。
可能不止於極好說話,謝風月敬茶一盞後,他直接將家中賬本、庫房鑰匙等物一一交出,笑嘻了開口:“我兒他母親身子弱,府中中饋一直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在管,早就想將這燙手山芋交出了,怎奈一直都未有機會,今日既然你進了我遊家的門,便將這一簍子事交給你了。”
謝風月端著托盤,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求助般的看向遊珩。
遊珩溫和一笑,牽起她的手:“既然父親相信你,那你就做吧。”
謝風月真是鬱悶的無以複加,她雖沒有什麼嫂嫂,不懂女娘成婚後的流程,但也知道新婦進門後的第一日不該是托付中饋的。
婆母在世,新婦怎能越距。
謝風月咬咬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後,就把話題拉到了她的目的上:“兒媳得公爹這般看重,實在受寵若驚,但但兒媳,有一個請求,還望公爹與夫君同意。”
坐在上首的遊伯言眼神似有若無的飄向遊珩,看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後,放聲大笑:“月兒何故這般膽小,你既已嫁作遊家婦,那便可有話直說,何來請不請求的。”
謝風月得了首肯,也不藏著掖著了,理了理衣角後鎮靜自若的開口:“公爹可知曉我封地一事。”
遊伯言臉上怔愣一瞬,目光又轉向了遊珩,謝風月精準捕捉到這個信號後,同時也側身看向他。
遊珩臉上並無異色,依舊一副溫和笑意。
謝風月心中浮現出了一絲異色,難不成這遊家是遊珩掌實權?這也才離譜了,她一個新婦越過婆母掌管中饋就算了,那畢竟是後院之事。
這遊珩難不成也能越過遊家主掌權?
許是謝風月臉色異色太過明顯,遊珩直接開口道:“皇室分封永寧郡主之位,在世家看來不過是虛職,父親並未太多關注,你這麼突然一問倒是把父親問住了。”
與此同時,遊伯言也笑了起來:“自然是曉得的,隻不過永寧不過是個海邊小城,為父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罷了,月兒為何談及此啊。”
謝風月看著兩人光明磊落的模樣,心中波瀾也徹底平息下去:“兒媳想尋個好日子出發永寧,我得封地後,還一直未曾有時間前往,如今既已嫁入遊家,也該帶著夫君前往封地受禮了。”
遊伯言沉默了一會兒,又想看向遊珩,卻被他一個眼神止住了,他隻能臨時轉向遊珩身旁的謝風月:“既然是受封地禮,那也是合乎情理的,那便等你歸寧後就前往永寧吧,等你從封地回來後,交州老家那邊也該遷往京城完畢了。”
“本家要遷來盛京?”謝風月問。
遊伯言笑了笑,格外認真道:“交州窮苦,民風彪悍,珩兒怕你不適應,與族老商議後,就決定遷來盛京。”
謝風月聽完心中複雜的無以複加,她難得用一種不可言說的表情看向遊珩,見他依舊帶著笑,謝風月泄氣了。
哎。
得到了前往永寧的應允,謝風月心就安定了,又和遊家主寒暄了幾句後,就同遊珩回房了。
在此之間,遊珩一直都是一副嘴角含笑的模樣,看得謝風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對這郎君實在是感官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