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的事情穩定下來,謝風月第一時間就是要出去。
島上現在分工明確,男的負責去礦島挖礦,女的負責在小島上負責後勤,養養雞鴨打掃打掃衛生。
這種日子對於那些奴隸們來說簡直就是神仙生活了,以前他們在奴隸主手上的時候,挨打挨罵都是常有的事,更彆提有些奴隸主還有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了。
整個冬日下來,沒有餓死累死過一個人,奴隸們也漸漸地悟出在這裡的好處了,乾活都積極了起來,他們一旦積極起來,跟著起來的就有挖礦的進度。
謝風月在此期間也沒閒著,她抽空出去了一趟。
這一趟去的是建業,建業百年前曾是閔國的國都,時過境遷算的上是老牌的大城池。
在謝風月的印象中,建業稱得上一句:“金陵帝王州,飛甍夾馳道,垂楊蔭禦溝。”
可她的船剛過港口,就被官差以船身顏色不符合官府規定顏色的借口罰了五十兩銀子。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也算不得影響謝風月對這個百年大城的好印象。
她按照出發前的計劃,前去藩市購買奴隸。
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
這正值隆冬,光膀子的漢子們下身就掛著一塊遮羞布,一個個的頭上插著枯草簡直把謝風月看傻眼了。
她也不是沒有逛過奴隸場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壯年漢子自賣的呢。
一打聽才知曉,建業北城已經被起義軍占領了,這些人都是從北城中逃出來的。
本就才遭了旱災,如今又遇寒冬,起義軍缺衣少食,隻能不分男女老少的擄人,女的抓到充軍妓,男的抓到了願意的就充軍,不願意的就殺掉。
至於小孩和老人,幾乎都成了盤中餐。
跟她說這些的掌櫃口才十分的好,表情也極為生動,把他親眼看到起義軍是如何給小孩兒放血,如何一塊塊的片肉,又是如何如何的聽著那些孩童淒厲慘叫。
謝風月聽到這些時,有些愣神,待她反應過來時滔天的怒火從胸口騰然而起。
她以為自己聽多了兩腳羊的事,再聽心中肯定也起不了什麼波瀾了。
可她光是從這隻言片語中能夠想象到那些孩子布滿血絲驚恐的表情,更彆提那些幼童了。
謝風月日日在那偏隅之地,對外頭的消息是一點渠道都沒有,也不能算是沒有吧,就這小半年裡,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能見著公子衍的人上島來給他送信。
他每看一次信,表情就凝重一分,明顯就是外頭已經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