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被看得遍體生寒,朝著燕三公子,諂媚道,“身契而已,二爺想要直接拿走就是。”
“多少銀子!”宋月華道,“該給多少給多少,但記住一點,從此他們與這裡再無相乾。”
“10兩!”白書開口道,“2個人10兩。”
宋月華問道,“是這樣嗎?”
“沒少沒少!”管事的忙道。
宋月華拿出10兩銀子,交換了管事手中的身契。
第一辦這種事,宋月華又問燕風見,“能不能直接去衙門銷了這身契,恢複良籍。”
燕風見點了下頭。
白書忙道,“宋姐姐,彆銷!求你,彆銷。”
“師傅……”柳雪費力地睜開眼,聲若蚊蠅。
兄妹倆的想法,宋月華大概能猜到,與其因親情而受製,不如用桎梏來保護自身。
燕風見轉向宋月華問道,“你還收了徒弟?”
宋月華點了下頭,問燕風見,“能過到我名下嗎?”
“可以。”
燕風見說完,大毛接話道,“下次姑娘過來,把你的戶籍書一並帶來,我再讓衙門的人幫你轉過去。”
宋月華把身契折好,遞給白書道,“明日你再與段夫子過來一趟,先移到我名下。”
白書顫抖著手,接下身契,啞著嗓子喃喃道,“謝謝,宋姐姐……”
宋月華拜托大毛傳話給候五,就說人已找到,莫要再尋。
幾人又來到醫館,白書隻是餓了幾頓,受到驚嚇,並無外傷。
傷勢最為嚴重的是柳雪。
老大夫見到幾人,當即喚來自家娘子。
把柳雪身上的傷勢處理好後,又給白書檢查了一遍,然後給姐弟二人都開了藥,柳雪治傷,白書安神。
宋月華結帳時,老大夫了歎了一聲道,“你也不容易啊!”
對此,宋月華略帶鼻音地嗯了一聲。
待三人要回去時,天已經黑了,大毛特意安排了馬夫送他們回家。
宋月華直板板地躺在馬車中間。
馬車剛要走,燕風見掀開簾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宋月華。”
燕風見點頭道,“宋月華,改日我再找你一較高下。”
“好。”宋月華應道。
一路上時不時地顛簸搖晃。
過了許久,柳雪聲音虛弱道,“師傅,對不起……”
宋月華並不生氣,也沒覺得柳雪對不起自己,她隻是想有個地方可以活著,就像當初的自己跟小玉。
如果不是周爺爺公正嚴明,宋月華的境況又能比柳雪好到哪裡去!
“我沒有怪過你。”宋月華道。
現在想想,為什麼一個十一歲的女孩會這麼拚命地學習射箭,練到連宋月華都覺得佩服的程度。
盒子裡有11兩銀子,拿了5兩,她隻是想活著而已。
白書縮在車廂的角落,低低地抽泣著,後麵控製不住地嚎啕大哭,哭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柳雪閉上眼,眼角淌出一行淚。
外麵的段一刀把頭伸進來,看向宋月華。
“無事,讓他哭哭吧。”宋月華道。
能哭出來就行,受了這麼多天的屈辱,發泄出來才是好的。
坐在外麵的段一刀同馬夫,相看一眼,再無多言。
回到家後,小玉同小瑜還沒睡著,宋月華把兩人趕到另一間房,把柳雪抱到灶上,正準備離開時。
“師傅,彆走……”柳雪聲音很細,似是夢囈。
宋月華乾脆躺在她旁邊,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彆怕,我會一直都在。”
兩天過去,柳雪才醒了過來。
“阿姐!”
柳雪一睜開眼,白書連忙跑到隔壁喊人,“宋姐姐,阿姐醒了!宋姐姐……”
宋月華從另一個房間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感覺可好?”
柳雪點了點頭。
沒有發燒就行,王婆婆讓白書去看著大小寶,然後端來一碗米粥,喂柳雪喝下。
喝完粥又去給兩人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