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趙豆豆後,宋月華又去了一趟兩間屋。
乾旱過後,聶娘子跟張蛋蛋也從大院搬了回來。
現在張蛋蛋要去縣裡看守店鋪,沒法在家做活,於是請了村裡的劉二姐,每日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飯,洗洗衣裳,一個月300文錢。
劉二姐雖然平日裡嘴碎了些,但乾起活來還是很利索的。
她知道聶娘子不喜人,乾完了活,就主動去外麵整理菜園子。
近來,聶娘子從大院買了5隻雞崽,每日除了飲茶刺繡,就是照顧幾隻小雞。
偶爾夏娘子也會從學堂拿幾本書過來,教她認字,還給念一些遊記給聶娘子聽。
自從胡大夫來到村裡給周裡正看病後,幾乎每隔一日就要來這裡同她說上兩句話。
一開始聶娘子還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兩人隻在院裡說話。
但是後來劉二姐提醒了她一句,聶娘子才注意起來,自己這麼大把年紀,無論如何都不能給兒子招罵名。
從那日起,胡大夫便連院門也進不去,最多隻能隔著院門打聲招呼。
胡大夫來得多了,聶娘子也生了苦惱。
兩人算是舊相識,故友了,話說重了也不好,麵上的愁容沒藏好,就被張蛋蛋給發現了。
從劉二姐那裡打聽來情況後,張蛋蛋去到趙豆豆家把人警告了一番。
趙豆豆一個嘴瓢,就招了一頓揍,趙豆豆那體格哪裡是張蛋蛋的對手,鼻青臉腫了好些天。
聶娘子知曉後,沒想到事情鬨這麼大。
上門去賠銀子,結果趙豆豆不收,還笑著道,“沒事,我這傷了正好師傅能治,替他扛了揍,他也不好意思拒絕我了。”
這話聽得張蛋蛋不爽,衝上前又拎著趙豆豆揍了一頓。
要不是聶娘子嚇得趕緊拉架,張蛋蛋也沒那麼輕易收手,估計趙豆豆得在床上躺幾天。
宋月華過來的時候,劉二姐正好去了菜園子。
聶娘子見到是她,神情一鬆,轉而笑道,“我見姑娘最近忙得很,怎麼有空來我這處。”
宋月華進到屋裡,聶娘子給她倒了杯花茶道,“近來縣裡沒有蜜買,會有些苦澀,若是細品還是有花香的,姑娘嘗嘗看喜不喜歡。”
“我聞著就挺香的。”
宋月華輕抿了一口,笑道,“苦後有回甘,這茶倒是妙得很。”
聶娘子捂唇輕笑了一聲道,“若是姑娘喜歡,下次烘的花茶也為姑娘準備一份。”
說完閒話,宋月華才道,“趙豆豆跟胡大夫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您且放心,等再過些時日,周爺爺的病情好轉了,我便把人送走。”
“不,不必如此,”
聶娘子歎氣道,“人家常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故人相見,難免親切一些,是我生了顧慮,姑娘不必做什麼。”
宋月華想了想道,“聶嬸子不如外出避一避,我在縣城也有一處宅子,張蛋蛋也住那處,你若是嫌那裡太遠,也可以住進大院。”
“不必了,”
聶娘子無奈道,“胡大夫同我是故人,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不至於如此躲避,今日我已經同他把話都攤開明白了,往後他自會注意些的。”
宋月華總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問道,“您莫非不知道,胡大夫是在打您這個人的主意?”
“打,打我什麼主意?”聶娘子表情有些呆愣。
宋月華心想,聶娘子也太傻了些,謝瑜都能看出來的事,她竟傻乎乎的什麼都沒想過。
“胡大夫相中您了,”宋月華又解釋道,“想同您共結連理的意思。”
聶娘子一把捂住了臉,伸出一隻手來阻止道,“彆說了,我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