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是煮的紅糖雞蛋,端給宋月華這一碗裡麵放了2個雞蛋。
宋月華笑著接過,沒說什麼客套話。
周爺說起以前兵荒馬亂時期的事。
各家各戶被抓了男丁,糧價物價全部上漲,有些人出門一趟,就再也沒回來,日子除了熬就是熬。
“咱們村的圍牆還修不修?”周大富問道。
周爺重重地歎了一聲,他算是發現了,自己這個大兒子平日在村裡人麵前還算過得去。
一旦到了他這裡,就半點腦子都不願意用了。
“你說修不修?”周爺反問道。
周大富嘿嘿一笑道,“那還是修吧,到時候我找個彆的由頭。”
宋月華吃完糖水雞蛋後,就離開了周家。
林氏出來送了她一段,“來的路上也不提個燈的,這路又不平,要摔了可怎麼好。”
“我來的時候天還挺亮堂的。”宋月華笑著道。
林氏挽過她的胳膊溫聲道,“你也瞧見了,老爺子的身體好了許多,還得多虧你送來的人參酒。”
“每隔七八天公爹都會喊上馬爺跟竹爺過來喝上一杯,幾個老頭也是托了你的福,不過公爹沒說那酒是你送的,也沒說是人參,不是彆的意思,主要是不想給你招事。”
宋月華點點頭道,“林嬸放心,我懂得。”
想到回家路上胖嬸說的話。
宋月華問道,“聽說縣裡媒婆在打聽小翠,嬸子可知道些什麼?”
“是有這麼回事,”
林氏道,“不過村裡人都說那婆子是個不講規矩的,直接到胡家打聽去了。”
當初兩家和離,鬨得不愉快,自是沒什麼好話的。
宋月華歎道,“該是什麼就說什麼,真不成,那也沒辦法,彆胡說八道就行。”
提起這個胡金水,林氏就很無奈,“兩人既然已經散了,該斷的都斷了,各自婚嫁也挺好的,可這個胡金怕是不這麼想。”
“這是什麼意思?”宋月華看向她。
林氏小聲道,“湯媒婆給胡金水尋了好幾個女人,他竟沒一個能看得上的,就他那樣,你說……”
這還挑上了。
林氏搖了搖頭道,“現在小翠的日子過起來了,他怕是後悔了。”
後悔又如何。
當初小翠落了胎,病著的一兩個月裡,胡金水分文不拔不說,連看都沒看一眼。
要不是這家送一點吃的,那家送些炭火,隻怕小翠早凍死了。
宋月華回到家時,大寶已經睡了,小瑜還在油燈下改功課。
“早點歇著吧,”宋月華道,“實在是要改的,多點幾盞燈,彆累壞了眼睛。”
小瑜吹了吹紙上的墨,起身道,“明天我早些去學堂再改,宋姐姐快點睡吧,從回來後一直你就沒停下來過。”
宋月華爬上了炕床道,“千好萬好還是自己家裡好。”
小瑜笑了笑,把油燈吹滅。
次日一早,宋月華起床算早的,不想小瑜更早。
她拿著功課在灶房,一邊看著灶房的火煮著粥一邊改著功課。
“一般像你這麼努力的學生,最後都考上了狀元,”宋月華一邊打水一邊說道,“像你這麼努力的先生,都成了一代名師。”
小瑜拿功課擋著嘴笑道,“那就借宋姐姐吉言了。”
聽到兩人的動靜後大寶也起了床,漱了口搓了臉,邊吃早飯邊跟宋月華說話。
一直賴在宋月華邊上不肯動,最後還是被小瑜揪著耳朵去的學堂。
宋月華用過早飯後來到了東山。
昨天過來的時候沒看太清,現在青天白日,放眼望去地裡綴著點點白棉,花潔白如雲。
“東家!”
覃秀秀還有幾個長工朝她揮著手。
宋月華也揮了下手,背著背簍,選了個地方開始采摘起了棉花。
沒一會,學堂上完早課的學生都過來了。
白書,魏豐,藍彧,陳樹,馬龍,這幾個小孩都長得比她還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