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月華到地裡頭來幫忙,地裡種土豆比種棉花要省心不少。
覃秀秀看到宋月華過來,帶她去跟南院交接的地頭看。
“日頭好的時候拓了不少磚,最近稍微有點空閒就把他們叫來砌牆。”
說著,覃秀秀比劃了一下麵前的這麵牆,“東家,你看這個高度怎麼樣?”
砌的這些牆是用來防火的。
宋月華想了想道,“高度可以,沿牆再空一條道的距離出來。”
覃秀秀點了點頭記住了。
往回走的時候,覃秀秀嘮了句閒話,“聽說姚二又懷上了。”
“又懷了?”
宋月華有些吃驚,這姚二還真是個易孕體質。
兩人走在田埂上,邊走邊說話。
覃秀秀說道,“東家前段日子不在家,田氏過來報信,隻能找到我家。”
“姚二懷孕這事?”
“不止這一件,南院好幾個長工想往包子房裡塞人,姚二抱著肚子氣到不行,請了幾趟喜阿婆,包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大發了一頓脾氣,這事才作罷。”
覃秀秀沒再說話,而是靠到宋月華耳邊小聲道,“聽田氏說,這些都是任老頭慫恿的。”
宋月華想了想,問道,“任老頭乾這事,他有什麼好處?”
“我琢磨著應該是為了大兒媳婦。”覃秀秀道。
“舒嬸子?”宋月華道,“她不是還用磚頭砸過任老頭嗎?”
覃秀秀笑道,“說起來,做人還是得狠一點,自從那件事情過後,任家人可不敢隨意惹她,就連任老頭也得顧及她的臉色。”
“舒氏心裡清楚,她是進不來大院的,就想著去南院乾活,你說任老頭不得費心費力把人給弄進去嘛。”
“不對啊,”宋月華有些想不通,“慫恿彆人往包子房裡塞人,怎麼就能讓舒氏有活乾了?”
覃秀秀小聲道,“他這邊讓長工塞人,那邊給姚二出主意,你說,這是不是討好了姚二……”
雖然說姚二不管事,但好歹有個兒子傍身,又是包子同床共枕的女人。
再有任老頭出出鬼主意,想弄個人進來乾活確實簡單。
宋月華深感佩服。
“田嬸也是厲害,這種事情都被她發現了。”宋月華道。
兩人又在地裡轉了一圈。
武迎蘭挑著水桶就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武迎蘭乾活怎麼樣?”宋月華問道。
覃秀秀點頭道,“挺不錯的,讓她乾啥就乾啥,舍得用力氣,也不偷懶。”
“那就好,”宋月華道,“我記得她的長工契書還沒有簽,今天晚上過來簽了吧。”
“武迎蘭。”
覃秀秀喊了一聲。
武迎蘭挑著空水桶小跑了過來,“東家,管事,有啥事嗎?”
“今天晚上東家叫你去簽長工契書呢。”覃秀秀笑著道。
武迎蘭愣了一會,眼中頓時亮了起來,激動道,“東家,我這……我……多謝東家,多謝覃管事,我去同當家的說一聲……啊,不了,我先乾活,晚點再說……”
宋月華看她高興成這樣,笑道,“沒事,先去報喜吧。”
“多謝東家!”武迎蘭挑著擔子飛快地跑了起來。
宋月華看著武迎蘭的背影,同覃秀秀道,“接下來你得辛苦了。”
住在排屋那裡的長工,同住的還有家裡人,平日裡短工都搶破了頭,更彆論長工。
如今武迎蘭簽了長工的契書,其餘人肯定也會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