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階,雲錚走到一麵掛滿刑具的牆壁前,轉身坐在那張看著就很霸氣的烏木太師椅上。
隨後,對著牢房的方向微揚下巴。
雲晚夜:“……”
爹還真拿他當手下使喚了!!!
唉,他認命的歎息一聲,將手中的燈籠插在牆壁特意留下的縫隙中,隨後,朝著牢房走去。
哢嚓一聲,房門被打開,聽到動靜,縮在角落中臟兮兮的男人劇烈顫抖起來,喘息粗壯如牛。
他睜大眼睛朝著房門口看去,看的非常用力,可除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外,根本看不清來人的樣子。
反觀雲晚夜,內力傍身、視力極好,這種光線根本不會影響到他視物。
他能清楚看到,不遠處的男人一臉驚懼恐慌的神情,身體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那人在怕,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淹沒。
嘖,怕對對了,被關在這種地方都不怕的話,可就沒意思呢。
雲晚夜唇角勾起,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張鬼麵戴好,隨後,大步過去,將鐵鏈從牆壁上解下。
他抓著鐵鏈,用力一扯,就好像拉著狗一般,將男人往外麵拖去。
“哼……”
脖子被鐵鏈磨的難受極了,男人兩手用力抓著鐵鏈以圖緩解,但依舊無法擺脫窒息的感覺。
他痛苦悶哼,眼球凸起,幾乎要掉出來。
“你,你們是誰?大、大武國律例,任何人都不得、不得動用私刑,你們、你們這是觸犯律例……”
呦,還懂律例?
有點意思!
而且這口音,聽上去可不像是鎬京人士。
鬼麵下的唇角勾起,雲晚夜忽然停住腳步,轉身蹲下去,將臉懟到男人麵前。
牆壁上的燈籠散發著瑩瑩微光,外麵的光線要比牢房內亮上一些。
男人的眼中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隻是,還不等他放鬆下來,眼前忽然出現一張猙獰可怕的鬼臉。
“啊,鬼啊……”
男人瞳孔猛的緊縮,驚恐的尖叫一聲後,兩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嘖,真是沒用……”
雲晚夜起身,嫌棄的踢了踢他,扭頭看向一旁神色無語的雲錚。
“爹,這人是姑姑在南州府那位夫婿?”
原本還以為,能夠惹上爹、被爹浪費時間關在此處,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呢,卻不想竟是如此膽小廢物。
除了那位姓商的,他想不到彆人。
“嗯。”
雲錚沉沉應了一聲,隨後無奈道,“老子還要審問他呢,你將他嚇暈做什麼?”
“暈就暈了唄,大不了孩兒這就尿他一臉,把他給滋醒。”
雲晚夜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出聲,說完話後,便伸手去解褲腰帶,似乎是要動真格。
雲錚:“……”
這混小子真的是一肚子壞水、比無賴還要無賴,試問誰家貴公子,能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來?
不等他繼續想下去,耳邊便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那個混賬家夥,真的對準人家的腦袋放水,放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憋了多久。
雲錚有些沒眼看,索性歪過頭去。
遇到這混小子,也算是那姓商的倒了八輩子血黴。
也幸好私自關押和動私刑這種事情見不得光,進來前,他便打發了看守此地的侍衛,也沒讓人跟著進來。
否則,被人看到這混小子如此無賴的一幕,傳出去後,雲家的臉還不知道要丟到哪裡去。
“咳咳咳,嘔……”
地上的男人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伴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乾嘔。
鼻腔、喉嚨、唇齒間,皆被一股濃烈的腥臊味填滿,強烈的惡心和窒息感席卷,男人忍不住吐了出來,吐了自個兒滿滿一身。
見狀,雲晚夜條件反射的彈跳後退,同時不忘忙亂的將家夥塞進褲子,忍著惡心罵罵咧咧。
“吐這麼多,你TM的臟不臟啊?”
雲錚:“……”
臟?
嗬,能有你小子尿人家一臉的時候臟?
究竟是怎麼好意思嫌棄人家吐的?
即便對地上的家夥厭之入骨,雲錚也不免對他升起一陣同情。
吐完後,男人依舊在頻頻乾嘔,聽的人格外不舒服,雲晚夜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抬腿朝著他身上沒有沾染汙穢的地方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