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溪接到謝絕傳喚的口信時,人正泡在“明月閣”的溫柔鄉裡不能自拔。
“你且先去回你家小姐,就說我有要緊事,半個時辰後來。”
江右站著不走,“我家小姐說,若您有要緊事,便告訴您她有更要緊的事,還說您若不來,她一個人實在下不去口。”
“下不去口?”周聞溪倚在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倌兒懷裡,嘴都湊上去了,硬生生又停了下來,“她還說什麼沒?”
“還說想邀您一塊體驗體驗綠奴的美妙之處。”
說到綠奴,那可算是周聞溪半年來的心病。
“該死的!”周聞溪一把將懷裡的人推開,起身開始穿戴,小倌兒們一個個便跟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了她的身上,聲音軟綿綿問:“芙蓉娘要去哪裡?不要奴家了嗎?”
“上次奴家等了您整整一宿,嗚嗚……這次……”
不過沒事,她今日心情大好。
下你個大頭鬼!
“好啊!果然是好姐妹!我周聞溪算是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說罷,周聞溪一頓,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問:“不對啊,你不是一貫有潔癖嗎?怎麼這次願意與我一道共享了?”
末了,又補了句,“有空多來走動走動,彆生疏了情誼。”
謝絕在貴妃榻上翻了個身,“你玩,我看看,先學習一下。”
“沒事,一會兒熄了燈,我不出聲,就擱這兒看看。”
發現她沒有喝後,質問道:“你為何不喝?”
謝絕神秘一笑,“你忘了我請你來乾什麼了?”
周聞溪也跟著淫邪一笑,“記得記得,什麼時候開始?”
周聞溪舉杯與她碰了碰,仰頭一口乾了。
但尤錦釀這個葡萄酒就不同了,且不說她給的法子能極快地壓縮發酵時間,時值五月,正好是葡萄多汁口味醇厚的季節,雖不知他從哪兒弄來的葡萄,但這味道沒得說。
周聞溪的母親是掌管宮中警衛的郎中令,上次圍獵時,謝紅偶然見過一麵,隻覺得英武不凡,與周聞溪這瘦弱的小身板著實不符,眼下也隻是隨口一問。
今日來,便是特地送來了這些日的研究成果,請她驗收。
“野豬品不了細糠是吧?快彆啃了,你嘗嘗這個。”謝絕輕輕晃了晃角杯中的葡萄酒,遺憾道:“可惜這杯子看不出色澤來,多少有些浪費了。”
她懶得跟周聞溪辯駁,隻是心中暗想這廝不會是玩男人玩傻了吧?她要是不會這道菜,那她的徒兒又是怎麼做出來的?
周聞溪來得極快,進門時碰巧遇上同樣被召回家的謝紅。
瞅著周聞溪這副沒出息的模樣,謝絕心裡不禁有些沒底,但還是大著膽子衝著角落裡被訓的乖乖聽話的綠巨人招了招手,“來,你也過來嘗嘗這酒味道如何。”
“你特麼的……”她連勸都來不及勸!
要不是等下要用到她,謝絕真想現在就揪著領子把這人從她屋裡丟出去!
腳下生風,周聞溪才剛踏進“蓬萊閣”,鼻間便已傳來一陣醇厚濃鬱的肉香。
周聞溪有了比對他們更濃的興致,也就懶得應付了,扔下幾錠銀子,推門而去。
謝絕狀似無意地望了望桌前小心跪著喝酒的綠巨人,“等他喝醉了,你先嘗嘗。”
實則哪有什麼評分,也就看她心情,不過這一回,她往桌上的花瓶罐裡摸了足足五張出來。
才小半杯,臉上便泛起一絲陀紅。
周聞溪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