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真的這能驅蟲嗎?”有雇農問。
謝絕笑笑,“你們可以管這個叫殺蟲劑,絕大多數的菜蟲,它都能一次到位。”
雇農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說什麼,隻得跟著照做,但心中卻很懷疑。
畢竟,對於農耕者來說,蟲害仍是製約著當下農業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去年冬至,京都附近就有很大一批莊子遭遇蟲害,最終十萬石的糧食隻收得七八千石。
謝絕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肯定很難接受殺蟲劑的說法,也不忙著解釋,反正藥劑噴灑過後,隻要一兩日,菜心蟲也就死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自然比什麼辯解都有用。
教會雇農們,謝絕把薛含香叫到跟前。
心想得上哪兒打發打發時間去?
瞥眼便看到劉秀身上粗爛不堪的衣服,她腦中不由浮現出薛含香那張淡若水墨般的清秀麵龐,上次便想找個機會送她一套衣裳,看薛含香身形似乎與江右差不多。
木著臉,她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收到了。”
還有什麼自行車?這不就是她想找的農業人才!
“你這小腦袋瓜怪好用的。”她喜滋滋讚了一句,衝她招了招手,像看自家孩子一般,慈祥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這是什麼?”
“那日我說的嫁接之法,可有人來領賞?”
思忖了片刻,謝絕決定把劉秀先帶在身邊培養。
劉秀板著臉,“十九了。”
劉秀不敢置信,“為,為什麼?奴年紀這麼小,您怎麼會……”言語中滿是自我否定。
她已經找沈一鳴打探過了,眼下霽月國,每年都有大量的蔬菜糧食要從日照國購買,如果謝絕可以攬下這筆生意,那下輩子也就吃穿不愁了。
鳳清呈帶了些慍怒質問:“那你為何不回?”
這廝難不成是在模仿獨孤曦微的穿戴?
誰知,她卻笑意盈盈的說道:“我上次說那個嫁接之法你可做出來了?”
江右不知道謝絕是要給下人做衣服,還以為是她自己要做新衣,便將馬車駛到上京城最高檔的成衣鋪門口。
“主子是說劉秀?這幾日倒是有看到她在擺弄,不知成了沒有,我去叫她來問問?”
劉秀說:“用這個蘸取小姐研製的殺蟲劑,可均勻的噴灑到菜心和菜葉間。”
她不說話的時候,臉上那對粗黑的眉毛加上狹小的眯眯眼,看起來神似蠟筆小新。
回什麼?
三日前,她收到一封宮內遞來的信,信中作了一首藏頭詩,想要邀她一起前往禦香樓一聚,信中沒有署名,她便沒有放在心上,擱置在了一旁。
“周邊倒有好些耕者上門來問過,不曾有人做成。”
鳳清呈邁著蓮步走了過來,目光盯著弓腰俯首的劉秀,多看了兩眼。
謝絕一愣,險些忘了這事。
劉秀愣了愣,“奴倒是做了,隻是還需過些時日才能知曉成不成。”
“謝二娘子,您可好些日子沒來了,最近新到了幾匹日照國特產的暗花雲緞,您穿上一定美豔不可方物!”
沒一會兒,劉秀被薛含香從地裡叫了過來,卻見她手中拿著個除塵用的小型掃帚。
她點點頭,嫁接本就是一種利用植物受傷後自愈的機能來進行人工繁殖的方法。
謝絕掀開車簾,“先彆回府,去成衣鋪吧。”後一句,她是對著劉秀說的,“正好給你做幾件衣服吧,要穿成這樣跟著我搞研究,也太掉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