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嘴角一抽,忙解釋說:“不是,這位是小姐雇來打整莊子的管事。”
周聞溪不信,嬉笑著,“找個男人來幫他管莊子?這不是看上人家了是什麼?”
江右竟無言以對。
周聞溪快步走下曲橋,老遠便嗅到了亭中傳來的香味。
“好香好香!”
薛含香不知身後有人,連忙起身行禮,隨後退到亭中的角落去。
周聞溪目光流轉,毫不避諱地落在那張乖順垂首的麵龐上。
“你拿著!”
謝絕瞥他一眼,“七十五很低嗎?”
薛含香始終垂首未語,他便好似一副風景優美的水墨畫,靜靜駐足於謝絕身後,待她將所有菜上齊了,才被拉著一道入了座。
尤錦嘿嘿一笑,咧開一排潔白的大牙,以為謝絕說的是,自己是她最好的一個徒兒,當即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他肌膚黝黑,倒也看不出來害羞。
“回魂兒沒有?”謝絕沒好氣道:“我今兒個叫你來是乾嘛的?你忘了不成?”
“師傅,你也快嘗嘗吧。”
薛含香努力地埋低了頭。
這事她原是打算在私底下與薛含香再合計合計的,可昨日湊巧在學堂聽陳瑤提起周聞溪的本事,便想著今日正好請她吃飯,順便問問主意。
周聞溪倒也聽她說了這一段時間搗鼓種地的事,隻是覺著種地勞心費力,不是什麼好營生,便也沒有花什麼精力了解。
聞言,薛含香動作一僵,捧住碗筷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眼下謝絕讓薛含香把這一次的營收賬目一報,周聞溪難得正色道:“這幾日我倒是也聽說了,東市那幾條街上,有幾家新開的酒樓,那幾個掌櫃與我關係不錯,聽她們說,如今市麵上忽然出現了一種什麼白什麼菜?便是你搞出來的?”
謝絕拾起翻了翻,順手遞了一冊給身旁的薛含香,“你瞧瞧,這些都是京都周遭沒有人要的荒地,我打算重新以你的名義,開辟一個農貿市場。”
腳步匆匆來到亭中,一把捏住周聞溪的手腕,她站到了薛含香的身前,“周聞溪,我警告你,這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管事,你最好彆動什麼歪心思!”
“沒忘沒忘,東西都給你帶來了。”周聞溪從懷中掏出幾冊破爛的賬本,“你上次說要謝我的都還沒兌現,如今又欠我一個人情,你可怎麼還喲?”
“嘶!”周聞溪疼得抽氣,“好好的,你這是乾嘛呢?”
“你瞧瞧你,至於這麼小氣麼?不就是一個美人?回頭我再給你送個十個八個來,如何?”周聞溪眼神中透出一絲征服欲,還欲再說,謝絕見了,忙打岔道:“我謝謝你了,你快閉嘴吧,菜都要涼了。”
周聞溪往前一邁,順手便勾起了他的下巴,帶著些力道微微上抬,滿懷笑意道:“方才沒有看仔細,倒是我說錯了,應是個大美人才對。”
周聞溪就著在薛含香的對麵落座,眼神宛若狩獵般緊緊捕捉著他的一舉一動。
周聞溪乾笑了一聲,“是我的錯,唐突了美人,來,我自罰一杯!”
謝絕笑笑,餘光中,見薛含香略微有些拘謹,便轉頭對他道:“家常便飯,吃得隨意些,不必注重禮節。”說著,給他夾了一筷子的鬆鼠魚。
肉質肥美,紋理緊實。
謝絕點點頭,突然聽到旁座傳來“咕嚕”一聲。
尤錦聽了,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一臉期許的望著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