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日這裡有一場勞什子的雅集詩會,引得整個上京城的貴女公子都來了,我正好無事,便跟來看看熱鬨。”沈一鳴招手讓人奉茶,沒有道出來這裡的真正原因。
謝絕笑了聲,“怎麼?你還對這個感興趣?”
沈一鳴撇了撇茶沫,抬眼瞅了她一眼,似是責怪似是嗔怒道:“怎麼?我就不能附庸風雅一回嗎?”
他牙齒伶俐,錙銖必較,就同他的個性一般。
“自然是能的,也多虧你今日來了,否則我與芙蓉娘豈不是要坐在街上作詩。”
沈一鳴捕捉到她話中的關鍵,笑得嬌媚,“你還會作詩?我怎麼不知道?”
賀蘭漣撤了笑意,一直踩踏著條凳的腳也隨之放了下來,他猖狂地放眼掃視了一圈,“聽說今日,這樓子裡彙聚了整個上京城的文人雅士,吾特意帶了三人前來挑戰,不知你等,敢應戰否?”
外頭再次響起“哐啷”一聲。
這樣囂張跋扈的行為,很快便惹得樓中座上的年輕女郎們暗自合攏了紙扇,一個個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想要共同維護上京城第一公子的聲譽與安危。
“胡人?”謝絕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朝貢節不是下月的事嗎?他們這會兒子來上京城乾嘛?”
周聞溪打了個哈欠,無聊道:“是要開始了嗎?終於要開始了,等得我都困了。”起身朝外看了一眼,臉色跟著一沉。
就在獨孤曦微放置於桌麵的左手旁,來來回回舞弄。
“是胡人。”繼而回頭對座間的謝絕道。
謝絕不問朝事,自然不知曉。
賀蘭漣卻不管,褐眸緊盯獨孤曦微。
儘管如此,獨孤曦微卻仍是一手捏著茶杯,麵不改色。
正說著話,忽然間,外邊兒噪聲大作。
“走,出去看看!”周聞溪忍無可忍,一把拽起謝絕走出了雅間。
古語有雲,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君子不虛行,行必有正。
大堂中央,一個身高九尺的男子孤身立於人群之中,臉上掛著幾分囂張的笑,一隻腳踩上獨孤曦微旁側無人的條凳,手中捏著一根毛絮翻飛的馬鞭,“啪啪”揮舞了兩下,旁側的桌子應聲而裂。
“今日我等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獨孤曦微聽後卻沒有生氣,隻是唇角含著一抹淡笑,回道:“殿下說笑了,若在下真成了女兒身,是娶是納自然也是由我說了算。”
麵對賀蘭漣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與咄咄逼人,他卻以靜製動,見招拆招,不亂於行,不厭於色,甚至還能對答如流的保持著君子的風度,維護霽月國的國譽。
周聞溪正和她解釋著兩國多年來的積怨。
文人重風骨,在座能排上位置的,皆是上京城中小有名氣的文士,她們早就受不了賀蘭漣的無知與挑釁!
一個個不待獨孤曦微應答,便不自覺的齊聲喊道:“來!”
“日照國三皇子,賀蘭漣,聽說此人文武雙全,桀驁不馴,深受日照國百姓的擁護和愛戴。”
謝絕點了點頭,目光凝聚於那一身白衣。
一時之間,茶樓中人聲鼎沸,呼聲高振。
謝絕沉默著,目光鎖定那襲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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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溪也氣急了,恨得雙手握拳,跟著高呼,“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