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鳴聞言,勾出一抹淺笑,又瞅著謝絕輕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麼尖酸刻薄的話。
周聞溪暗暗豎起了拇指,趁著沈一鳴起身,腦袋湊過來低聲道:“你還真是他的命中克星。”
獨孤曦微坐在她二人之間,聞言,目不斜視,繼續吃著火鍋,好似全然沒有聽到周聞溪說了什麼。
飯罷,沈一鳴單獨留下謝絕說了幾句話。
一是往後要預定她莊子裡的菜,價格就按市麵上的給,每月初一送來即可。
二是火鍋店他不感興趣,隻要尤錦不影響禦香樓裡的生意,便是借她們用用也無妨。
三是……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忽然有種沈一鳴變了的感覺,先前張揚舞爪的他,如今卻低眉順眼,對她的態度,也好似有了轉變,但又是很細微處的改變,具體也說不上來,但就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就是裡邊什麼樣,我給你畫下來!”謝絕道:“京都人這麼多,最好的法子就是發傳單了,不過這裡沒有印刷機,有點麻煩啊,得找人來一張一張謄抄……”
“是。”
周聞溪倒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大手一揮,“怕什麼?大不了花幾個銀子,請詩會的人抄,你如今名氣在這兒,我就不信她們會拒絕你央求的事!”
待他們一走,謝絕思索著,問周聞溪,“方才你說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支吾著,還沒說完。
孫鶴強撐著笑意將她二人送出禦香樓,心中卻道:你這會兒子認得我有什麼用?人都已經走了!
馬車上,周聞溪與她一拍即合,敲定了火鍋店的事宜,兩人定了四六分,謝局分四成,出創意和總體規劃,周聞溪分六成,出資和後續經營。
謝絕聽完,沉思了片刻,便答應了。
謝絕回過頭去,是孫鶴帶著三四個小公子,疾步走來。
謝絕又問:“那我,是否需要提前準備什麼?”
周聞溪嘖了一聲,“好像是叫什麼?孫河是吧?”
“二娘。”孫鶴笑得有些討好,“明日我打算在寺中舉辦一場清談會,不知你可有空?”
周聞溪絮絮叨叨說著關於火鍋店的想法。
“孫鶴,你!”到底是大家閨秀,說不出什麼難堪的字眼,田榕隻能施施然對著謝絕行了個禮,帶著幾個閨中好友怒衝衝地走了。
沈一鳴將嫣紅水潤的唇咬得泛白,最終下了決心道:“下個月初三,是我父君的生辰,我想……想請你陪我回家一趟,為他祝賀。”
獨孤曦微先回了府,周聞溪則在一樓等著跟她詳說火鍋店的事宜,她正要出門,卻忽的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喚住腳步。
“二娘,二娘。”
“我?”謝絕一時愣住,“這,這妥當嗎?”
前兩件事,他答應得十分爽快,到這第三件了,卻又支支吾吾不肯說了,實在不能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然魁首是她,那她又有什麼需要和她們交流的?
怕被人責怪狂妄,她按下不表,又道:“明日我實在有事走不開,哦對了,險些忘了問,你是?”
倒是也沒問他老家在何處,記憶中原身好似也不知曉。
謝絕聽完點了點頭,懂了,公費出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