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抬袖擦了擦汗,“周聞溪病了,我與她在花園裡說了幾句話。”
謝申追問:“什麼病?”
謝絕啞然,抬頭見謝申目光陰沉地盯著她看,“長,長了痱子。”
她本就不擅長說謊,故而隨口扯了個由頭。
“你代我去和太傅見禮吧。”
謝絕往上看了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隔著這麼近,還需要見什麼禮……”
謝申目光一凝,說出的話句句紮心,“你不會以為,獨孤家是上趕著要與咱們家聯姻吧?”
卻見鳳清嵐不知何時來到了孤獨曦微身旁,太傅曾為陛下授業,是以座位本來挨在陛下左手旁。
這是何意?
當即嚇了一跳問:“你不是回去了?怎麼又回來了?”
還是謝申對她太過於了解?
自打那日從禦香樓回來後,她對獨孤曦微便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作祟。
可謝絕就是不想仗著兩家板上釘釘的聯姻關係,逼迫他,不得不嫁給自己。
至少,也得是心甘情願吧?
可他那日的態度,明顯是不情願。
謝絕臉上神情一頓,忽然就明白了不過。
不像她和謝申,隻有起筷落筷的聲音,全程沒有一句交流。
謝絕看了一眼孤獨曦微,猶豫著要不要換一種說辭。
周聞溪問:“不行啊,你若不去,我怕沒人製得住她!”
“見過太女殿下。”她行禮後,神色淡淡的應了聲是。
謝絕近日都沒空去太學,與鳳清嵐等人也有多日未見。
對她,對謝家來說,均是百利無一害。
如今在獨孤曦微的跟前碰了麵,鳳清嵐倒是顯得十分灑脫與熟絡。
無奈歎了口氣,謝絕站起身來。
“宴會還未散,陛下特地下召命我參加午後的朝貢儀式,我一時半會兒還走不開。這樣吧,你帶上江右一塊去,以我的名義將人接回來。”
好在鳳清嵐戀愛腦發作,壓根沒回陛下身旁,而是就著坐在了獨孤曦微旁邊,不時溫柔小意地替他夾起幾著菜。
沒一會兒,謝絕也以如廁為由,悄然離席。
蔣晗聲音尖細,帶著幾分稚氣未脫。
很快,已呈上七八道樣式精致的菜肴,謝絕一一嘗了嘗,味道還不錯,但因製法單一,壓根征服不了她的味蕾。
“是,多謝太女殿下提醒。”謝絕道。
謝絕冷靜一想,確實,以張曉的暴脾氣,還指不定會對這三個玉奴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太女。”謝絕留下一句話,疾步往內殿走去。
“怎麼辦?要是讓賀蘭漣知道了,豈不是正好給了他一個向你發難的理由?”
她意興闌珊地放下了筷子。
周聞溪腳步虛浮,穩了穩心神道:“我方才想領著他們三人去我彆院歇息,誰知路上竟遇到了張曉,她以金城叛亂為由,從我手中搶走了他們。”
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戳了戳她的背,回頭一看,居然是周聞溪。
沒等謝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