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之才,在下不及萬分之一矣。”
謝絕擺手,“這些應該夠了吧?你帶上這些詩作去試試,若不行,我今夜再想想,明日再來與你相彙。”
“夠了夠了,這些足矣!”
男子說著,還不及留下姓名,謝絕抬眼看到不遠處來尋她的許伯言,匆匆交代了幾句便提步離開。
待她走出不遠後,男子忽然想起,她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如此放心將詩作都交給了自己?
“如何?有沒有什麼收獲?”許伯言邊走邊問。
謝絕心想詩倒是給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被胡圖看中,便先按下不表。
隻與他聊了些今日看到的狀況。
“我這邊都是些小本生意,看起來隻能營生,賺不了什麼大錢。”
許伯言點點頭,“我方才恰巧找到個牙行,順道就托人去看我那宅子了,他說這幾日給我消息。”
師兄果真是行動派。
前腳才說完,後腳已經開始著手去辦。
想到他賣了宅子的跟自己走,謝絕心裡泛起一絲竊喜。
“對了,師兄,你方才有沒有看到賣瓜果蔬菜的?”
許伯言道:“這裡紫外線充足,瓜果蔬菜種類繁多,我先前聽酒樓的掌櫃說起過,菜蔬水果一類不在西市混賣,好像是專門開設了一個地方,叫農肆。”
“農肆?”
“是,你若感興趣的話,我們明日再一道去看看。”許伯言走上前,替她搪開衝撞來的路人。
她想得入神,一時也沒有注意,身後猛地撞來一個黑衣少年。
“你!”謝絕轉身正欲發作。
黑衣少年忽然朝她懷中塞進一個帶血的包袱。
“幫個忙…”他說完,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一旁狹窄的巷道轉入,謝絕看了眼許伯言,手中沉甸甸的包袱宛若燙手山芋。
他伸手接過,另一隻沉穩有力的手掌挽住她的手腕。
低聲道:“走。”
不多時,身後傳來悉悉索索地腳步聲。
“人呢?”
“好像往哪邊跑了?”
“還不快給我追!”
一行人並未注意到謝絕二人,隻是向著四處散開,繼續搜尋。
見狀,她二人快步回到馬車旁。
飛雪眼尖的注意到謝絕二人神色似是有些緊張,以為發什麼了什麼事,上前詢問道:“姑娘,怎麼了?”
謝絕爬上馬車,隻吐出幾個字來,“走,回宮。”
“是。”
待到車軲轆緩緩駛出了一段距離了。
她的心,才真正落到了地上。
攤開掌心,濃稠鮮豔的血跡有些乾涸了。
許伯言將那還在滲血的黑布包袱拿出,他的衣袖處染上了點點血腥,恍然間,謝絕忽然有種這畫麵,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