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漣隻覺得雙臂隱隱有些發麻,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勁來。
謝絕勾出一抹冷笑,“這幾日我心中那個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終於解開了。你說,鳳清嵐到底圖什麼呢?她為什麼要下藥將我迷暈了,又什麼都沒做,就將我送給了你?”
“你到底許諾了她什麼?她會這樣心甘情願為你效勞?”
賀蘭漣瞳孔猛縮,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神情戒備的如風。
此事隱秘,隻有他與如風二人知曉,連胡圖都不知道,謝絕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傷口還在汩汩不斷地留著血,很快就將身上的橙黃色胡服染得幽深猩紅,因為失血過多,他的唇色已有些泛白。
謝絕將刀尖逼近幾寸,“叫他們準備一輛馬車,由你親自送我出城,待我平安離開日照的國界後,我自會放你回來!”
賀蘭漣愣著沒動。
“聽吾命令,準備一輛馬車,吾要親自送他們出城!”
許伯言已簡單為賀蘭漣止血包紮好了。
謝絕抿唇一笑,她與師兄這幾日都在商量著回霽月的事,所以為了預防計劃有變,她二人早就約定了幾句對接暗號。
“方才我與尤錦在後廚正準備做飯,突然聽到外麵來了許多人,便隻好停了下來,好在你提前派了人來通知我,否則這些東西可就浪費了。”
“三殿下要出城,速速放行。”方才趁著在宮中的間隙,她已換上一身如墨的男裝,此刻撩開車簾,她拿出賀蘭漣隨身攜帶的腰牌。
他隻好咬牙下令放人。
夜色如墨,也看不清附近有沒有人家。
這山坡雖然不算陡峭,但沈一鳴已抹黑走到最高處,若再往前些,定然是要狠狠摔下去的。
忍不住補了一句,“許公子,你也太聰明了吧?那小宮女才說了一句話,你就猜到了師傅的意思,你倆認識才幾日呢?”
果不其然,沒多久他們就被催促著上了馬車。
謝絕與沈一鳴坐在同側,瞬時摸了摸肚皮,發出“咕嚕”兩聲。
“你怎麼來了……”夜色太濃,她甚至有些看不清此刻站在她麵前的沈一鳴,是什麼表情。
尤錦真是打心眼裡佩服許伯言的聰慧。
話音都還未落下,謝絕已一腳踹開了她。
隻有暗號對上,才能行事。
所以一收到謝絕遞來的口信,許伯言便立刻下決定將廚房裡的菜肉收拾了起來。
謝絕隨手拿起一件長衫撕成條狀,“師兄,你替他簡單處理下傷口,這一路上,需要用到這賀蘭漣的地方,恐怕還多著呢。”
“天色已晚,我們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一夜,明日天一亮再繼續啟程。”許伯言說著,將方才倉促間帶上車的竹背簍掀開,露出今日在集市中剛買的蔬菜。
沈一鳴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抽了一口涼氣,“誰?”
幾人分頭查看了一番,一切如常,便決定在此地生個火,歇息到天亮。
如風領著親衛隊隨後就到,謝絕鑽出馬車,身材高挑的她,雙眸綻出一道笑意,“如風,叫他們都回去吧,隻需你一人跟行便可。”
許伯言起身與謝絕交換了位置,坐到了意識不清的賀蘭漣身側。
到了城門口。
那守城的衛兵們隻好施禮放行。
她舉起匕首便要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