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到金城了,出了這座城,往後就是霽月的地界了!”
馬車一停,尤錦興奮地掀開簾子。
“金城?”謝絕探身往外,環顧了一圈。
街道各處散落著衣著襤褸老人與孩子,他們手中拿著乞討的泥碗,正一個個哀求著路過的行人,那些行人大多是些身穿胡服的男子。
“大爺,您行行好,賞我們娘倆一口飯吃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
話還沒有說完,男子嫌惡地踹出一腳。
“滾開!彆染臟了老子的鞋!”
金城不大,他們隻用了一個時辰不到便橫穿了南北。
話音才剛落,頭戴灰帽的小二打著哈欠堵在了客棧門口。
“各位吃好喝好,我這就上去為幾位準備客房。”
“來都來了,自然是沒法再跑了。”許伯言沉吟道:“我們幾人中,唯有你能抵抗幾招,沈公子也不會武吧?”
如風騎馬侯在一旁,隨時隨地等著將他接走。
她聲音輕細,一聽就是女子。
“殿下何錯之有,我本來也隻是你與鳳清嵐共謀的一件贈品罷了。”話畢,謝絕親自執起馬鞭,重重喝出,“駕!”
天黑儘前,總算在路過的小鎮上找到了一處落腳的客棧。
小二張羅著上了桌菜。
“娘,娘你怎麼了?娘你彆丟下萍兒,萍兒害怕。”直到那孩子啼哭出聲,謝絕才從那亂蓬蓬的發型下,辯出了孩子的性彆。
謝絕後怕地縮了縮脖子,回想起那小二得知他是女郎時的激動表情,“那現在怎麼辦?”
沈一鳴也見不得這些,當即從懷中摸出幾錠銀子遞給尤錦,“去。”
許伯言撫了撫她的肩,“或許你們女皇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
“你說得對。”賀蘭漣一聲令下,“傳吾口令,派一隊吾的親衛護送她們抵達京都。”
“這麼說,這幾位都是您的夫郎啦?快快快,裡邊兒請~”
謝絕正準備落筷,許伯言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方正的小匣子,從中取出了一根銀針,往菜裡一試,銀針根部立刻變深了顏色。
沈一鳴看了眼他身後冷冷清清的大廳,當即就要理論一番。
尤錦將馬拴進馬廄,撐了個懶腰道:“今日終於可以不用睡那硬邦邦的地上了!”
謝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寡淡的笑。
謝絕摘下發簪,烏黑亮麗的秀發如瀑般垂下。
謝絕沉聲道:“繼續走吧。”
“瞧你那點得意勁兒!”
“幾位客官,小店人滿了。”
看出她的傷感,許伯言適時道:“聽你說,你姐姐就是在這個地方押送糧草被埋伏的?”
謝絕將懷中的包袱遞給許伯言,站到了最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