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啊,就是丞相大人統管三軍的兵符。”鳳清呈撇了撇嘴道:“若不是因為這塊東西,我也不會東躲西藏被人抓到了丞相府中。”
“還好那日遇到了你,否則……”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絕無語凝噎,隻能錯愕地看著眼前一臉無辜天真之相的鳳清呈。
他是怎麼把盜取兵符這麼重藥的事,說的好像宮裡丟了一隻雞一隻鴨那麼簡單?
“鳳清嵐知道是你盜取的嗎?”
他搖頭,“應是還不知曉吧。”
“江右!”謝絕說著一骨碌爬起身來,“去備馬車!準備入宮!”
鳳清呈看她疼得直冒冷汗,連忙上前攙扶問道:“你要入宮做什麼?”
謝申沉聲道:“我如今已不是你們的主將,何須多禮,快起來吧!”
此話一出,底下幾人極快地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由當頭那人答道:“將軍所說正常,是指什麼?”
“這幾日,軍中可否一切正常?”
謝絕愣在原地。
“母親!”
謝絕換上衣服,將將穿上沒多久,後背便已爬上一陣濡濕的觸感。
“將軍!”
鳳清呈挪上前兩步,主動執起了她的手,食指與拇指依依不舍地摩挲著她的指尖。
待入宮後,謝絕已不好光明正大的送他回清歡宮,隻能命江右以輕功將他送回去。
“太女來做什麼?隻是監軍嗎?可有發號施令?”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偷兵符嗎?”
“沒有,不知為何,今日宮中守衛好似調走了大半,也不知是何緣故?清歡宮外更是隻有零星幾人看守。”
將軍府中。
謝絕目光凝重,“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帶了?”
鳳清呈鳳眸彎起,明明眼中包了盈盈一兜淚花,卻偏生吸了吸鼻子,不讓它們落下。
“你先下倒是知道怕了?當初偷東西的時候怎就吃了熊心豹子膽!”她扯回衣袖,不時掀開車簾向外查看。
幾人單膝跪在謝申跟前,身姿挺拔,聲若洪鐘,此情此景,不由讓謝申想到了昔日營帳之中,共同商討破敵之策時的景象。
幾人來到謝家書房,一見麵,仍舊保留著當初那份對謝申的敬畏與尊崇之心,“哐啷”直直跪了下去。
緊接著,鳳清呈墊腳湊近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太女姐姐已經下令要對付謝家了,你一定要小心!她不是真心想要收服你,你千萬不要上她的當。”
“將軍請問,末將一定知無不言!”
三位將軍前腳剛離開書房,後腳謝絕便不顧門口家仆的阻攔,闖了進來。
說罷,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一抹淡黃色的身影已奔向不遠處的江右。
“好,都起來吧!”謝申坐在圍椅之中,她雙腿雖殘,不能起立,兩鬢還隱隱生出了白發,但目光如炬,精神煥發,沒有半分頹敗之色。
“沒有。”他們三人異口同聲答道。
到時若兵符一事被查出,定然會連累到謝絕,乃至整個謝家,他不想,也不願,所以隻能按捺住內心的情感,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頭也不回地跟著江右飛上了宮簷之上。
往日一幕幕,翻湧而至。
早知如此……
謝申已派人火速前往軍營,叫來了幾位先前跟隨她上陣殺敵,原編入謝家軍中一列的幾位將軍,後因謝申出戰傷了腿,再不能領兵出征,陛下不得已之下,便隻能下令將原先謝家軍中的將士,合並入三軍之中,如今也算分散在京中各處軍營。
忍著痛,她將鳳清呈哄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