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謝申已在著手搬遷的事,院子裡堆滿了打包好的行李與書籍,這些都是打算好要帶到涼州府去的東西。
謝絕也收拾了一隻木箱,裡麵有些常穿用的衣服首飾,彆的她不打算要,反正來後也沒用過,都是原主的。
知道謝家不日即將遷往涼州,朝中不少大臣紛紛親自上門祝賀,雖然涼州隸屬邊關,又是苦寒之地,但好歹封了爵位,還能傳承三代,也算是無上榮光了。
謝申難得將謝絕帶在身旁接待外客,如今一日半,她已經笑得半邊臉都發酸了。
“母親,我約了北郊的管事,想在離開前處置下園子的事,午後便不陪您見大司農了。”
謝申自然記得北郊莊子的事,謝絕不在府中那一個月,江右都是將北郊莊子的賬目報到她這裡來,也是用的這筆收入,來添補家中的開支。
是以,謝申的態度倒也還算不錯,“去吧,若實在不好遷移,就該變賣的變賣,橫豎我們這一去,隻怕也不會再回來了。”
眼下怕是剛沐浴完,他長發鬆散,額間垂著兩縷微濕的發,仍是穿著那身素綠的長衫,午後和煕的微風吹起他垂落的寬袖。
她從一開始救下他就知道,這個人在商業方麵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說實話,她的內心當然是希望薛含香一直跟隨著自己。
謝絕求之不得,如此說來,劉秀大概率是不會走了。
謝絕一句無意的話,惹得薛含香埋首羞澀了片刻。
“主子如此信任含香,我自然要替主子打點好一切雜事。”
話風一轉,她想到劉秀,“隻是不知劉秀……”
“主子。”薛含香上前碼好馬凳,讓她踩踏著走下,又轉過頭對許伯言問好,“許公子。”
“劉秀呢?上次那塊實驗地,我正好還有幾個問題要親自與他交流交流。”許伯言問著,給了謝絕一個眼神暗示,朝農田的方向走去。
謝絕也就沒再追問。
“是。”謝絕撒歡似的地離去,叫上許伯言便一同驅車前往北郊。
“好,不必送了,我找得到。”
薛含香倒像是看穿了她的擔心,“主子放心,這些日子裡,我也從雇農中挑了幾個能擔事的在培養,想必日後也能幫襯著劉秀,分擔一些院子裡的雜事。”
他剛到霽月那幾日,謝絕急於將手中的農事轉於他手,那時,薛含香也深知她的用意,便事事講解詳細,處置妥當,並未露出無半點私藏的刁難的心思。
謝絕走到他的麵前,“怎麼會,我今日來就是想要當麵尋求你的意思,你若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師兄不說,定然是有師兄的道理。
半個多時辰後,馬車在北郊莊子裡頭停下。
薛含香忙指了方向,“劉秀在三號基地,許公子你順著右邊這條小路一直走到儘頭,再右轉就是。”
可見此人行事磊落,心胸豁達,是個能夠托付之人。
看上去,倒有幾分我欲乘風歸去的飄飄欲仙之感。
許伯言聽了,不由會心一笑,“劉秀我不知道,隻是那薛含香吧。”
“這莊子你準備如何處置?”
“怎麼會,他如此儘心儘力地為你打點莊子,還事事做得這樣體貼周到,誰會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