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山腳偶遇
還未走到山腳下，謝絕忽然聽到水流聲下，還多了些悉悉索索的聲響。
便提步走近了一看。
原來，早有人捷足先登。
借著皎潔凝練的月光，山崖之下，溪水潺潺。
一個全身**的男子背身而立，修長的四肢緩緩舒展開，將臉仰起送進落下的跌水之中。
末了，用力地甩了甩濕發。
水滴濺了她一臉，謝絕伸手去擋，腳下卻不小心踩滑了一顆石子，發出“哎唷”一聲。
夜風習習，帶著幾分沁人的涼意。
隻是才進去沒多久，便隱約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喧鬨的說話聲。
沈一鳴睨去一眼，“彆以為我是傻的，你對你家主子存的什麼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不過是懶得拆穿罷了。”
沈一鳴一眼就瞅見了她脖間被抓撓的紅印，臉色一沉，怒氣衝衝地走上前去。
謝絕走近他，抬手撥了撥他的濕發，水滴順著衣襟處往下滴滴答答，沒一會兒便將他的胸前濕透，透出裡頭微微薄肌。
謝絕認出了他的聲音，便自覺轉過身去，說道：“含香，是我。”
原來，那些說書人講的話本上的事，也並非都是假的。
謝絕點了點頭，“你說啊，我聽著呢。”
“沈掌櫃慎言！含香不過來的早些，先洗完了，便主動要求給主子看守，你切莫要誤會了主子。”薛含香提聲解釋著。
沈一鳴接住她的臟衣，低頭翻了翻，神情頓時好轉了不少。
“喲，怎麼今夜是排著隊來洗澡嗎？”謝絕看著被薛含香攔下的沈一鳴，戲謔問，“你是來洗澡的嘛？不會是知道了我在洗，才來的吧？”
沈一鳴美眸一瞪，氣呼呼地不說話了。
“你當真是來沐浴的？”
半晌，那吳儂軟語的強調，弱弱喚了聲，“主子……”
見他越說越過分了，謝絕一把將懷中換下的臟衣塞給他。
“你胡說八道什麼？要是閒得慌，就去替我把臟衣服洗了，省得整日沒事乾，不是嘲諷我師兄，就是斥責我的管事，你要是把含香罵惱了，我可饒不了你！”謝絕半玩笑半警告的說道。
“這麼快？你不會是想著我在等你，所以就……洗的不痛快吧？”謝絕回過頭，一頭濕發的薛含香隻著了單薄的白色褻衣，手中長衫甚至都還未來得及穿上。
清水村條件簡陋，連快清洗身子的澡胰子都沒有，謝絕隻能純靠手搓，沒幾下，便感覺脖頸間被搓得泛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意，她這才作了罷，換上衣服，將長發上的水擰乾，又隨意在頭頂挽了個丸子頭，抬腳走了出去。
他雖打定了主意要糾纏謝絕一輩子，但也不想在他人麵前表露心意，白落個沒臉沒皮的名聲，他的心事，隻願說給她一人聽罷。
這世上，還當真有讓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人。
薛含香乖順地垂著眸，“主子，你去洗吧，含香在外頭替你守著。”
“沒有，怎麼會呢，是主子來之前……含香就已經洗完了，隻是貪涼，多待了會兒。”薛含香埋著頭，聲如蚊蠅說道。
想著以平日裡薛含香嬌羞的性子來看，他多半要不好意思麵對自己，好些日了。
“瞧你，當心彆著了涼。”
“誰？”聞聲，男子飛速躲進一旁的石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