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家賊難防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早點說？”謝絕如遭雷劈，臉色慘白的，二話不說拉起青竹就往張家庫房跑。
今日守衛鬆散，為的就是特意放那盜爺進來偷竊。
“哐啷”推開庫房的大門，謝絕隻覺得有些欲哭無淚。
視線中，那口專門上了鎖的紅木箱子早已被人砍斷了鎖，此刻木箱蓋子大開，裡麵的夜明珠也不見了蹤影。
“糟了！難道就沒有什麼補救之法了嗎？”她話音才落下，外邊緊跟著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殺，殺人了！”
儘管張府每日都要麵臨被盜爺深夜屠殺家仆的噩耗，但府中已有不少家仆聞風而逃，剩下的這些仆從，不過都是張昭為保家人平安，從城外耗重金買來的不知情者。
假山前，盈盈一荷塘邊，半掛著一個被人捅得腸穿肚爛的女人。
“主君，玉側夫院裡的下人來找您，說是，說是玉夫人被夢魘住了，哭著鬨著要見您呐！”
“有，我前幾日才剛……剛買了些下人進來。”張昭輕描淡寫回道，謝絕瞪去一眼，“我說的是，大半個月前，在這盜爺出現之前你府上有沒有新添什麼人？”
謝絕覷著滿目興奮之色的張昭，下一刻，張昭果然向她敷衍道：“這大半月來，府中一貫如常，沒什麼變化，大人，時候也不早了，您早點休息，我去看看我這側夫，他膽子小，想來是彆今夜的事嚇到了，有什麼事，我們明日再說。”
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稟報聲。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心裡沒點數嗎？此人為何會突然冒出來？又為何會殘忍至此，以屠殺你府中家仆為樂？你當真不知曉？”謝絕咬牙切齒。
謝絕終於明白，這個盜爺想尋的恐怕根本不是一個公道，而是複仇。
“這大半個月來，你府上有沒有新進什麼人？”
直到下人們好不容易才將那具被殘忍殺害成兩截扭曲形狀的屍體翻過來時，張昭猛地轉身乾嘔起來。
張昭擺了擺手，臉色蠟黃地佝僂著身子，還在吐，於是便由他身旁一個乾瘦的女子回答，“昨夜，昨夜死的是巧香。”
可若是複仇，他又為何要牽連張家府上這些無辜之人呢？何不直接對準張昭下手？
張昭被謝絕一連幾問問住了，瞬時有些啞口無言。
可如今親眼目睹眼前血腥殘忍的畫麵。
和氣問：“你說的那個玉側夫，是什麼時候進的門？”
張昭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怕是有大半個月的功夫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到斷裂的銅鎖上，切口平整光滑，似是被人以極鋒利的刀刃一氣嗬成斬斷。
難道是家賊？
“橫豎今夜那盜爺已經殺過人了，應是不會再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謝絕給了張昭一個屏退下人的眼神，她當即將人遣散，隨著一道進了庫房。
“等一下。”謝絕看向青竹，他那個暴脾氣哪裡忍得住這些，一把提溜主那家仆的衣領，將人雙腳離地的帶到謝絕麵前，“說不說？不說我也將你扔進那荷塘中去喂喂魚！”
謝絕陷入沉思之中，“府上還有多少舊人？”
沒親眼所見之前，她也曾聽聞客棧掌櫃描述過張家仆從被殺害的情景，可在聽到那人將盜取的珍寶變賣，錢財散給窮苦百姓時，她還以為此人是個劫富濟貧的俠盜。
謝絕沒有出聲，隻是走到方才報信的下人麵前。
這人也算是伺候在張昭身邊多年的老人了。
家仆回：“應是大半個月前，主夫落水……”
張昭被她陡然提聲嚇得哆哆嗦嗦半天，正要回答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