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了這些,謝絕才突然發覺,最重要的事還沒說呢。
於是再次揮筆寫下滿滿兩麵紙。
捏著手中頗有厚度的四張信紙,謝絕心疼得摸了摸小白鴿的尖嘴,自言自語道:“怎麼辦?怕是要勞煩你多跑幾趟咯。”
於是乎,獨孤曦微便在接下來的幾日後,每日收到一封回信,一連四日,同一時段。
夜已深了,如意正使喚著院裡的粗等下人,將燒好的熱水抬進淨房。
沐浴的事宜一切準備就緒後。
如意方才敲了敲書房的門,“公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獨孤曦微回過神來,仔細收好那四張寫得宛若訴狀一般的書信,嘴角止不住笑意地推門而出。
如意忍不住低聲問道:“今日是有什麼好事嗎?公子怎這般開心?”
他斂了斂笑意,“無事。”
隻是某人說,她很想他,想得恨不得坐進白鴿的信筒,一起跟隨傳遞的信件到京都看他一眼,罷了。
入秋的夜帶著幾分微涼。
獨孤謹則剛從宮中回來,卸下一身疲倦後,隨即命人去往獨孤曦微的“沉霜居”將他叫到跟前。
獨孤曦微剛剛沐浴完,連濕發都尚未來得及擦乾,烏黑的發尾甚至還墜落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母親,您找我。”
獨孤謹眉目間儘是疲態,身子向後微微一靠,躺在了美人榻上。
身後站著的兩名貼心小侍,立刻上前替她揉捏輕敲著肩背。
獨孤謹半晌才睜開眼,看向不遠處亭亭而立的獨孤曦微。
“你可聽聞了日照國近來‘鬨鬼’的事?”
獨孤曦微直起身來,語態緩慢回道:“聽說了一些,尚不知曉原由。”
據獨孤家安插在日照國的探子們來報,近期日照國都城之內突然興起了許多樁殺人分屍案,凶手目中無人,似是有意挑釁,故意將分屍後的肢體散布於都城各種。
不僅如此,還命人散播謠言說是多年前涼州一戰中,日照國所有犧牲將士的屍首均被殘忍埋葬在他鄉,連死了都無法落葉歸根。
是以如今的殘肢,都是當時犧牲的將士們的,亡魂在作祟。
獨孤謹直視著他,目光如炬,“你難道真不知曉,此事皆是謝絕一人策劃出的鬨劇?”
獨孤曦微麵色平靜,“母親這話是何意?”
“曦微,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答應陛下,你與四皇女的婚事。”獨孤謹道。
獨孤曦微沉默不答。
獨孤謹向來了解他的脾性,再次開口,“就算你會怪我,此事我卻仍要替你做主,你從小便比旁人聰慧,也比尋常人更懂得隱忍養晦,須知獨孤家所有的期許皆係於你一身。”
這樣的話,這些年來他已不知聽過多少遍。
曆來沉默以對,逆來順受的他。
今日不知為何,卻突然起了辯駁的念頭。
他喃喃問道:“隻因如此,我便要理所當然的承受一切不公嗎?”
聲音澄澈動聽,卻叫人聽不出悲喜。
“若真如此,我倒寧願自己蠢鈍,無能些才好。”
叛逆的小種子要開始發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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