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倒是沒有想到,沈紅所來竟是為了學習耕種之法。
當然,更令她詫異的是,涼州恢複耕種也就是這個月月初才確立的事,南陵距離涼州雖然不算太遠,走水路隻要兩日即可,但這消息,是不是也傳播得太快了點?
“誰告訴你,涼州有了新的耕種技術?”她徑直問。
沈紅迎上她的審視,不偏不倚回道:“弟妹是不是忘了,上個月三郎還往家中寄回了一封書信,尋求母親幫忙打點些糧食運來。”
不過區區幾萬石糧食,涼州偌大一個城。
難不成還能吃上一個整月?
謝絕不知道,沈一鳴在外闖蕩這麼多年,可謂是極少與家中聯係,但這次卻主動寫信回去尋求幫助,這說明什麼?說明已經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
沈家老太君必然不會輕易承諾幫忙,除了連夜派人到涼州打探消息外,她甚至還從沈一鳴的手中賺下了將近一倍的糧價。
這就是商人的本性。
萬事萬物,總離不開一個利字。
沈紅的話讓謝絕一瞬間聯想到了許多,她不是喜歡藏著掖著的人。
既然沈家的人不遠千裡的趕來,又真心誠意地想要分一杯羹,那她自然也是歡迎的。
她笑笑點頭,“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沈一鳴忽然挽上了她的手臂,“府中正在修葺院子,多有不便,大姐與二姐又遠道而來,尚未歇息,我想帶她們先住到客棧去。”
謝絕還未回話,一直站在沈紅身旁不說話的沈繞卻冷笑道:“三郎這是把我們當外人啊。”
“果然嫁出去的男郎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始終向著外拐。”
沈紅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視著謝絕的表情。
見她眉頭一皺,沈紅便立刻訓斥道:“二妹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三郎如今已嫁作人夫,自然是該想得周到些的,你見外了。”
不知二人是在人前演戲還是怎麼。
這位沈繞登時怒了,將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陰陽怪氣道:“大姐你又不是不知,母親都給三郎寫了幾回信了,他可回過一次?這不是擺明了要和我們沈家撇清乾係嘛?再說了,我們隻是想借侯府之手,方便打探打探消息罷了,又豈會賴在府上不走?”
“你又何須作出這等……”
“夠了。”謝絕冷聲掃去一眼,“沈家女郎是不是忘了,這是在我永昌侯府。”
她們二人既有事相求,又怎敢如此當著她的麵數落沈一鳴?
沈繞麵色一紅,連聲致歉,她原以為謝家被貶到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之地,是隱有失勢之狀,言語間便犀利和不客氣了幾分。
一時竟忘了官大壓死人。
更彆說站在她麵前的還是在霽月有著赫赫戰功的將門侯府。
她立時俯身向謝絕認錯。
就連沈一鳴也察覺到了她的慍怒,柔聲勸道,“我二姐性子耿直,說話不知分寸,你彆生氣,我替她向你道歉。”
謝絕卻望向他,“你我夫妻二人,本就是一體,按理說你本家來人,我侯府是該客客氣氣,禮數周到的派人去迎到府中,再好好儘地主之誼,招待周到。”
“可你本家這信卻隻寫到你那裡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把我們謝家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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