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她點點頭,起身去了東院的小書房,忽然前方屋頂飛快地掠下一道白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雪白團子似的小白狐骨碌碌順著地上一滾,竟然半天沒有站起來。
“小白?”謝絕快步走去。
卻發現它的腹部插進了一柄銀色的飛刀。
鮮血漸漸染紅了那白絨絨的毛發,圓亮的赤瞳緩緩閉上。
謝絕一把將它抱在懷中,抬腳朝外走去,邊喊道:“來人啊!去叫大夫來!”
薛含香應聲而來,發現她滿身是血後,不由驚呼,“主子,您受傷了?”
“不是我,是小白,快去讓人找大夫來。”說罷,她語氣一沉,“另外,傳我命令,今日不準任何人出府。”
半個時辰後,整個涼州城的人都知道了謝府有人受傷的事。
如今的永昌侯府,說好聽點是眾人眼中的寶貝疙瘩,說難聽便是眾矢之的。
每日府中但凡有些什麼異樣的風吹草動,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足以傳遍整個州府。
古代沒有獸醫之分,那大夫隻能循著醫治病人的方式將白狐翻過麵來,仔細褪去它腹部上的長毛,再檢查清理傷口。
“大夫,它的傷勢如何?”
“幸得沒有傷及心肺,待老婦替它開些止血療傷的藥外敷幾月便好,隻是畜生不通人性,你們上藥時切記多找些人手,以免被其抓傷。”
笑話!不通人性?
方才若不是小白及時撲救,替她擋了那飛刀,眼中躺在這裡的人,隻怕就是她了!
念及此,謝絕微抿著唇,“好,含香,替我送大夫出去。”
“是。”薛含香起身將人引出東院,支付診金時還不忘特地囑咐了一句,“不管何人問起侯府發生的事,希望您都能夠守口如瓶。”
“薛管事放心,老婦曉得的。”
源氏醫館之所以能有今日,全是依靠侯府幫襯,她又怎敢到處亂說。
薛含香見狀,點了點頭,派人將她從側門送出。
回來時,正逢遇到做完早課,不知從何處飛回來的玉卿。
他今日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道袍,衣襟處繡著兩條黑色的暗紋,看起來仙風道骨,氣色絕佳。
見薛含香神色匆匆地回了東院。
玉卿卸了力,一腳踩落於院中乾枯的梅花枝頭,緊隨其後進了屋。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個都喪著臉?”玉卿語氣輕快地邁進屋中。
卻見踏上躺著奄奄一息的白狐,當即神情一緊,上前查看了一番,見它意識清淺,尚未傷及要害,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沈一鳴伸手將他往後拉了拉,“府上出了奸細,方才欲行偷襲之事,隻是碰巧被小白給擋了。”
“碰巧?”玉卿嘴角含笑,甩了甩衣袖,將謝絕叫到了一旁,“你有沒有受傷?”
她搖了搖頭,“沒有。”
玉卿執起她滿是血跡的手,“這天山雪狐的血可是好東西啊,竟讓你這麼浪費了去,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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