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診便意味著要多在路上耽擱一日,他如今已是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飛到謝絕的身邊去,又怎等得及多加一日?再者距離金城尚遠,就算此時抹了藥又如何,再過幾日,照樣也是要磨破的,倒不如忍耐片刻,生出繭子便好。
如意望著他,眼眶紅紅的,心道他家公子從小便是金尊玉貴的養在閣中,何時吃過這些苦頭,“那我給您在褲衫裡頭墊些柔軟的絲巾吧。”
“不必了,我如今也已漸漸習慣了這痛意,待它傷口自動結痂便好,還是繼續趕路吧。”獨孤曦微展開一卷羊皮地圖,目光從金城緩緩移到眼下的位置,心中急不可耐地想道,若是能再快一些該有多好。
謝絕,你一定要等我。
……
與此同時的金城之中。
夜晚時分,天空飄起了泠泠細雨,打在營帳間發出滴滴答答的滴水聲。
聽在耳中倒是十分適於助眠。
趁著門外無人,玉卿端著一碟飯菜摸進了營帳中。
謝絕餓了一日,甚至有些頭暈眼花。
“怎麼現在才來?都快餓死我了?”她伸手接過,大快朵頤起來,玉卿將油燈點亮了幾盞,修長的身影遮擋在她的麵前。“怎麼樣?這幾日可還有除了我大姐以外的人來過?”
玉卿抱臂而立,“當然有。”
她一頓,抬起頭來,“誰?”
“你大姐的正夫,蔣晗。”玉卿連名字都打聽清楚了,可見是早有準備,謝絕繼而問道:“他來做什麼?”
金城路途遙遠,行軍多有不便,大多數將士都會選擇在營中的軍女支所解決日常的生理需求,極少有人會將夫郎帶到營中。
畢竟這裡女人成群,還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青年,一不小心,便極容易擦碰出異樣的火花,所以誰也不會主動去觸這個眉頭,將自己的男人叫來。
謝紅作為軍中副將,按理說是更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
她怎會任憑蔣晗找到軍營中來?
要說是因為感情太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謝絕是壓根不信的。
難不成在她飯菜中下毒的事,蔣晗也有份?
玉卿望著思忖中的謝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誰教你這樣舉箸的?”
隨後將筷子從她手中奪走,又來到她的身後,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握住筷子吃飯。
謝絕學會了,試著夾了幾下,感覺哪兒哪兒不得勁似的,又換回了原來的握筷方式。
小的時候沒有人教她,她便躲在暗中偷偷地學習彆人握筷子的方式,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如今已經根深蒂固,很難再改變這個習慣了。
“算了,我還是覺得原來的姿勢用起來順手寫。”她坦言道。
玉卿倒也沒有阻攔,隻是唇邊帶笑,“你馬上也快二十的年紀了吧?怎麼還跟個半大的孩子一般?”
她麵上一熱,忽然有種羞意爬上心頭。
三兩下把飯菜扒進口中,她將餐盤遞回,“你再給我打些熱水來,今日帳中好熱,流了一身的汗,我都快難受死了。”
玉卿僵直著瞪了她一眼,卻還是接過了她手上的飯碗。
“你倒是將我使喚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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