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回到家中時,永昌侯府的匾額已經被人拆除了去。
宅子雖然是陛下封侯所賜,但已全部修繕完畢,用的還是謝家自己的錢。
所以官府的人隻能將地契收回,再責令他們三日之後搬走。
這幾日有關謝府二小姐是“稻神娘娘”下凡普渡眾生的事,已鬨得人儘皆知,所以涼州的百姓們一聽到京都來了人要罷黜謝家侯爵之位,立時就鬨騰了起來。
那拆除匾額的禁衛軍前腳才堪堪走出謝府的大門。
後腳便被黑黢黢的百姓們蜂擁圍住。
“謝侯爺為了我們涼州,殫精竭慮,散儘錢財!你們憑什麼趕他們走!”
“陛下昏庸啊!謝候一家都是心善的菩薩,她們為涼州做了這麼多,陛下遠在京都,什麼都不知道!”
“今日誰敢對謝候不敬,我們第一個不同意!”
“對!我們不同意!”
禁衛軍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當頭的領軍立刻拿出令牌,嗬斥道:“放肆!速速讓開!禁衛軍辦事,何時有你們說話的份!”說著,拔出腰間的佩刀。
殊不知此舉正好激怒了四周的百姓。
眾人紛紛撿起地上的石子便向禁衛軍投去,“放你娘的狗臭屁!哪裡來的給老娘們滾回哪裡去!”
“狐假虎威的東西!涼州戰亂時怎麼不見你們來?”
“就是,鬨饑荒的時候怎麼不來?如今這會兒倒知道眼巴巴聞著味兒找來了!”
“彆以為我們不知道,這些天你們京都的人吃得可都是從涼州產出的菜,那些菜可都是謝二小姐親自下地領著我們一菜一瓜種出來的!你們憑什麼這麼對她!”
“……”
禁衛軍被打得失聲咆哮起來。
沒一會兒,便被百姓的痛罵聲給淹沒了去。
許伯言回來時正好撞見門外的盛況,隻得小心從側門而入,避免被鬨事的百姓發現。
果然出事了。
進入內院,薛含香正在打發下人將謝絕東院旁邊的屋子收拾打掃乾淨,這是謝申下令吩咐的事,要讓二小姐未來的主夫暫時住在那兒。
雖說獨孤曦微並不是第一次來,但此次有了謝申的格外重視,府上各人也都手腳麻利地張羅了起來。
許伯言路過,將他叫住,“含香,怎麼突然收拾起了屋子?”
“許公子。”薛含香欲言又止,卻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推脫道:“京中出事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問問主子吧。”
他這哪裡是不太清楚,不過是小心謹慎,不敢多言罷了。
細細想來,薛含香此人似乎一直如此。
許伯言還從未見他做過什麼令謝絕不喜的事,是因為太過了解她嗎?
還是太過在意?
總之他行的每一樁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一步,便令她不喜。
許伯言一笑置之,“好。”轉身而去。
心中暗道:有時候,太過小心謹慎,反而會失了先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本章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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