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楚靖離開了寧國府。
離開時神情恍惚,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
回到楚府後,楚靖便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誰也不見。
江寒的那一番話,仿佛將他的觀念儘數推翻。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當他聽到這句話時,便被其中的誌向和氣魄震撼得無以複加,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密密麻麻浮了起來,胸腔內的心臟怦怦狂跳。
天地君親師。
天地之後,便是皇帝。這就是皇權至上。
所以當楚大學士聽到這句話時,感覺自己的一直以來堅信的觀念竟然出現了崩塌。
於是他便把自己關起來了,來到桌前,不斷的寫著那句話,越寫身體越顫抖。
楚靖的妻女見他失魂落魄的回來,都是不明所以。
“爹不是去教那個江寒策論經義嗎?怎麼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難道是那個江寒惹怒了爹?”楚靖的女兒楚秋月蹙眉道。
……
江寒自然知道這番話會對楚靖造成多大的打擊,他在說出來時就有些後悔。
以楚靖這種儒生的觀念,把忠君報國放在最前,將“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奉為圭臬,思想被時代所局限。
那橫渠四句,屬實是降維打擊。
楚靖離開時的神情,江寒也注意到了,心裡有些擔憂,這老頭不會出事吧?
而在楚靖離開寧國府後,也不知是誰看見了,很快市井上就出現了一個傳言。
那位國學府的大學士楚靖受好友鐘離無憂的邀請,前往寧國府教授江寒策論經義,誰知今日卻神情大變的離開了寧國府,顯然是讓江寒氣著了。
這件事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
“連楚大學士也生氣了,這江寒到底做了什麼?”
“此子狂悖無知,勢必惹怒了楚大學士!”
“這小子為了揚名,竟自稱文曲星下凡,還說什麼我們大虞才子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個人,簡直狂妄至極!楚大學士必定受不了他的狂妄!”
很快,這些話也傳到了許月眠耳邊。
許月眠立馬來見江寒,在書房中會麵。
“江寒,如今京都之中顯然有人在針對你,今日楚靖離開了寧國府,不知讓誰傳出去,現在許多書生都在抨擊你狂妄自大。”許月眠道。
江寒皺眉道“會是誰在抨擊我?玉庭書行的人?”
許月眠搖頭。
“不是玉庭書行。護國公竇建明你應該知道。”
“當然,大虞最有權勢的國公之一,此人還是當朝刑部尚書。”
“他的庶子竇天化是京都有名的四大紈絝之一,前不久,你在望江樓上得罪過他。”許月眠看著江寒緩緩道“雖然最初那批傳謠的人已經銷聲匿跡,但還是讓我抓到了兩個,那些謠言就是竇天化派人所傳。”
江寒眉頭緊皺。
他想過殷家,想過玉庭書行,確實沒想過竇天化。
相比竇天化而言,前兩者更有害他的理由。
誰知道竟是這個人。
果然,紈絝子弟再不務正業,但在大家族中長大,也比一般人聰明,絕不是什麼蠢貨。
竇天化算計江寒的手段算不上高明,但也很隱蔽,若江寒沒有後台,還真查不出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