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受累、流血流汗,還要受到莫名懷疑,這個氣誰能受?
“驢球子的,老子們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才把貨物帶了回來,還要被人懷疑手腳不乾淨,真以為老子們好欺負不成?”
“沒錯,老子們受苦受累,你們待在家裡享清福,憑什麼啊,大不了散夥,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
“散夥就散夥,誰怕誰啊,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
韓山君為了大局著想,忍下了這口窩囊氣,可手下弟兄們忍不了,紛紛破口大罵起來,有幾個脾氣火爆的甚至拔出了刀!
侯萬金的手下毫不示弱,也紛紛拔出了刀子,上前對罵起來。
眼看情況不妙,侯、韓二人連忙約束住各自手下,這才避免了一場內部火拚。
鬨成這個樣子,接風宴繼續不下去了,隻好草草結束,沙匪們各自散去,走出很遠了,仍能聽到不忿的叫罵聲。
角落中,秦鋒一直在冷眼旁觀,心中高興不已,沒想到沙匪內部矛盾如此之大,下一步計劃、自己本來隻有六成把握,現在至少有九成了。
……
夜幕降臨,勞累了一天的沙匪們全都回帳休息去了,很快響起了雷鳴般的鼾聲。
秦鋒沒有入睡,叮囑耗子幾句之後,悄悄離開了居住的小帳篷,在夜幕的掩護下,先是來到河邊一片樹林裡,從一個隱蔽的樹窟窿中取出了自己的軍刺、吹箭,以及那副鴛鴦交頸圖,貼身藏好。
而後東走西繞,悄悄來到了三當家—韓山君居住的大帳前,門口有兩名沙匪守衛,立刻攔住了道路“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在下蕭十一,奉大當家的之命,帶幾句話給三當家,不知三當家休息了沒有?”
……
“我還沒休息,讓他進來吧!”
兩名沙匪讓開道路,秦鋒順利進入大帳中,韓山君果然沒睡,正坐在一副矮案前喝著悶酒,連個下酒菜都沒有。
“屬下見過三當家!”
“你就是蕭十一,那個發現河中有金砂的人?”
“正是!”
“說吧,大當家的讓你帶了什麼話?”
“這個嘛,接下來的話很重要,隻能出在下之口,入三當家之耳,還請屏退無關之人!”
“哼,事多,你們兩個退下吧,到二十丈以外戒備,不準其他人靠近!”
“諾!”
雖然心有怨氣,韓山君還是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兩名手下退了出去。
至此,大帳中隻剩下韓、秦二人。
“小子,現在可以說了吧,大當家的讓你帶什麼話?”
“嗬嗬,實不相瞞,並不是大當家讓在下來的,而是有一位姑娘托在下給三當家帶一樣東西。”
“姑娘?”
“正是!”
說話間,秦鋒從懷中抽出那副鴛鴦交頸圖,在桌案上緩緩的展開,韓山君看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
“這幅畫是婉兒畫的,沒錯,上麵是她的筆跡,我不會看錯的……婉兒的畫怎麼會在你手裡,你究竟是什麼人……婉兒、我的婉兒,她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受苦……小子,快說,否則老子砍了你!”
看到畫卷之後,韓山君瞬間醒酒了,連連提問的同時,拔出彎刀架在了秦鋒的脖子上。
“嗬嗬,三當家的這麼多問題,讓在下如何回答呢?”
“好,我一樣一樣問,你先回答我,婉兒現在怎麼樣了?”
“婉兒姑娘平安無事,不過在鄭千戶那裡挨罵受氣肯定難免了,而且她很想念三當家的,日夜都在盼著你能救她出火海!”
“婉兒,我的婉兒,我對不起你………整整四年了,我還是沒能把你救出來……姓鄭的,老子早晚將你千刀萬剮、泄我心中之恨……婉兒,嗚嗚!”
韓山君扔掉了刀,緊緊抱著那副鴛鴦交頸圖,跪坐地上,淚流不止,由此可見,他是多麼深愛著葉婉兒。
心愛的女人,被彆的男人奪走了,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苦比山更高、比海更深!
看著眼前傷心欲絕的男人,秦鋒心中明白,自己有十成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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