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的大門關閉,原先的教皇國核心層則留下來開起了小會,隻有馬德蘭要去看望重傷的格蘭普文而提前離開。
混在兩兩三三前行的散會的流民領袖中,馬德蘭利用著自己的好人緣拉攏著和他們的關係,和他們打著招呼。
“馬德蘭主教。”一名被其他流民推舉出來的謝頂領袖走到了近前,“我有點小事想問您。”
“我正要去看望我的好兄弟格蘭普文……”
“沒事,我正好也要去傷兵營地,咱們一起吧。”
“好啊。”馬德蘭爽朗地笑道,“那咱們就一邊走一邊說吧。”
“哦——”馬德蘭十分善解人意地揮了揮手,“那你去吧,再見。”
在最初的興奮和勞累後,恐慌卻又一次席卷了他們。
就算是按照十人一兵,那些獸化人王國也不小了,讓去當個公爵,說不定就是個村長或者騎士。
按照霍恩的要求,但凡是死者,不管家屬願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走,都發放00第納爾的撫恤金,並且其姓名將會被銘刻下來,以後會刻在方尖碑上以示紀念。
殺公爵後悔嗎?要說不後悔,那確實是有點後悔的,因為那樣惹怒了貴族們。
“再見。”
他們又憎恨公爵,又害怕公爵背後的勢力,甚至一部分明明在血戰中奮勇殺敵的流民開始偷偷溜走。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鮑裡茨和馬德蘭走到一個拐角口,他向馬德蘭鞠了一躬,“我從這邊走了。”
可問題是,我聽你們說,那島上還是有怪物和蠻族的啊,咱們能打贏嗎?”
阿爾芒(非正式場合還是叫阿爾芒這個昵稱)與波訥德等人正在統計死傷人員的名單。
尤其是一部分打著探聽情況幌子的市民的誘導下,他們甚至傳出了“霍恩乾嘛要把藍血孤兒的事情告訴我們”“騎士老爺根本沒準備屠殺我們,都是那個勞什子聖孫要拉咱們下水。”的謠言。
“真是一群愚民。”謝頂的流民領袖顯然不把自己當作流民或農夫的一員。
“啊,我突然想起有些事,必須得去辦一下。”
另一邊,從街道拐了個圈,鮑裡茨左右看看,見沒人,趕緊戴起兜帽,提著袍子小跑著轉過了街角,和其餘幾個同伴會合。
站在路口,看著鮑裡茨的背影,馬德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憋不住了的笑容:“哼。”
聽到這個天文數字,鮑裡茨一時間有些頭暈眼花,不知道到底是馬德蘭在說笑,全盛艾爾都不一定有一百個師啊。
“什麼呀,他們跟我們教皇國一樣,都是小編製大軍銜。”
當馬德蘭與鮑裡茨走過席地而坐的流民與農夫時,他們卻幾乎看不到多少高興的神色,大部分不是恐懼就是迷茫。
他們殺的是魔鬼,是為了親友而報仇,可真當公爵人頭落地,騎士們俯首之後,他們又開始害怕起來。
“這有什麼的?”一名同伴低聲道,“總比咱們四處流浪強,再待在這,可真要被騎士們屠了。”
在孩兒軍和老營軍官的組織下,救世軍基本恢複了一部分秩序,在聖歌之聲中排著隊到廣場上領取早飯。
公爵死了,然後呢?
他們大多是落魄的武裝農、市民或小中產,不得已才來當流民的。
在昨夜的大暴動中,他們是在霍恩擊敗了騎士們之後,才加入救世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