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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恍惚間已過去十年。站在天京大學門口,從前的點點滴滴猶在昨天。踏入校園,物還是那些物,人早已非那些人。
左丘撫摸著未名湖畔的一顆大樹,這是大一植樹節時親手種下的,現在已是亭亭如蓋。
想當年激揚文字意氣風發,雖多是無病呻吟,現在想來卻也是樂在其中。腦殘的玩笑、慷慨的激昂,自以為是的大放厥詞,雖然幼稚但卻也是真性情。失戀後痛徹心扉的大哭,聚會時朋友們舉杯開懷的大笑便一聲人生全部。雖然簡單,但卻是純真年代的最後一道防線。
走出校園,融入社會的洪流之中。商場政界的爾虞我詐,市井小民的材米油鹽,總有一樣會能占滿你有限的心靈。那一片熱血和純真沒有了生存的空間,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隻有滾蛋。
再回首那四年的時光,那時的言行幼稚可笑,那時的生活簡直操蛋。但回想起來哪一個又不是心理蕩漾著一股暖流。是的,它很操蛋,但卻又讓人無限眷戀。
這裡,曾讓他度過了最美好的四年時光,留下太多美好的回憶,所以一直不敢來。但今天,他必須得來。
十年時間過去,當年的同學有的進入了政府機關,有的搞學術當了大學老師,有的成為了大集團公司的高管,在天京不見得是多了不起的大人物,但確滲透到各個高層次的領域中。要想在天京布局,少不了他們的幫助。
更何況,同寢室的兄弟,他也確實很想念。
十年同學聚會,環肥燕瘦,不少人已經改了容顏,曾經一個個身材苗條的追風少年,不少人凸起了懷胎三月的啤酒肚。
來的人不到三分之一,大多都是畢業後留在天京工作的人。同寢室的兄弟八個,加上他隻來了個三個。
她,沒有來!
沒來也好!
“左大才子,愣著乾嘛?下來一起玩兒”。正在未名湖冰麵上和老同學滑冰的楚哲朝左丘招手。他曾是左丘的室友,睡在他上鋪的兄弟。十年不見,已經是天京市檔案處處長。
“對啊,快下來,你當年是咱們院裡公認第一才子,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風采哪裡去了,像個娘們兒一樣扭扭捏捏”。趙啟明跟著喊道。他是天京趙家的大少爺,也是同寢室的兄弟。當年一個班裡就數他最有錢,為人也仗義,每次聚會都是他請客。大家背後都叫他散財童子。現在已經是趙家管事兒的人之一。
左丘笑嗬嗬的踏進未名湖,雙腳踏在冰麵上,那種感覺很熟悉。當年每逢冬季,他和她最喜歡在冰麵上散步。
兩人山盟海誓,還記得有一次他開玩笑的說情比冰堅。沉浸在愛情中的人無論男女智商都為零,‘情比冰堅’四個字彼時彼景雖然充滿浪漫氣息,但他卻忽略了再堅固的冰總有融化的時候。
趙啟明摟住左丘的肩膀,“左丘,前些年聽說你從東海市委辭職了,自那以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你,兄弟們都特彆擔心,我們知道你因為銀玫的事所受打擊不小,但、、”。
一旁的楚哲趕緊朝趙啟明使了使眼色,笑道“大才子的想法,你這個凡夫俗子豈能懂,你忘了我們左大才子的口頭禪了嗎?”
“當然沒忘,‘走自己的路,讓彆人說去吧’”!
左丘哈哈一笑,“不對!不對!‘是泡彆人的妞兒,讓彆人哭去吧’”。
“哈哈哈哈,沒錯,沒錯,這才是我們認識的左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