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離看向正微笑著與人交談的陸山民,“你的意思是先發難的會是他”?
夏知秋淡淡道“保安都安排好了吧,今天來的人都是江州有頭有臉人物家的子弟,出了事我們可不好交代”。
“這你放心,除了我們自己的安保人員,馬鞍山帶著警察也在樓下”。
夏知秋笑了笑,“這個馬鞍山,還真是個奇葩”。
江厭離也笑道“做警察做到這個份上的,整個江州也隻有他了,陸山民能遇上這樣的人也算是運氣不錯,平白無故多了個保鏢”。
夏知秋品了口紅酒,紅唇輕啟。“真的是運氣嗎?這小子從一無所有一步步走到現在,不可否認有運氣,但也不可能全都憑運氣”。
江厭離皺了皺眉,“他不會一到江州就盯上了馬鞍山吧”。
夏知秋也是眉頭微皺,“如果江州是一個棋盤,那麼江州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仔細想想他在江州幾個月做的事情,就像一盤圍棋,一步步朝薛家圍攏。”
江厭離有些驚訝,但也不以為然。“薛家人又不是傻子”。
“所以我們需要走一步看一步,上麵的人也需要再觀望觀望,我們就在一旁看看就好”。
宴會中央的白色舞台上有一架白色的鋼琴,一位江州頗有名氣的鋼琴大師正陶醉的彈著月光曲,悠悠的琴聲沁人心脾。但陳遜此刻卻是心情沉重大汗淋漓,他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中央。
宴會其實並沒有真正開始,隨著陳遜走到舞台中央,少部分認識他的人覺得莫名其妙,一個二流家族的紈絝子弟有什麼資格走上去,大部分不認識他的人則以為他是主持人,認為接下來宴會要真正開始了。隻是都不太明白這個主持人為什麼滿臉苦悶像死了爹媽一樣。
陳遜站在台上看了一圈台下的名流子弟,心裡暗暗叫苦,他陳遜今晚要出名了。今晚過後江州名流圈子一定會記得他陳遜這個人。
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拿起話筒。死就死吧,大有奔赴刑場的悲壯感。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陳遜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接著還頗為紳士的鞠了個躬。
台下傳來一陣掌聲,絕大多數人都以為主持人要開始主持晚上的宴會了。而那位真正的主持人站在人群中茫然不知所措,劇本不是這麼寫的,我才是主持人啊。
喊出了第一句話,陳遜反而輕鬆了很多,橫豎是一死,那還怕個球。
“我叫陳遜,很多人可能不認識我,因為我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與在座的各位相比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但說道麗珠大酒店,相信各位大多都知道”。
在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原來是麗珠大酒店的少東家。隻是這樣的人完全沒資格充當夏知秋生日宴會的主持人,他怎麼會站上去。這越發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薛涼麵色冰冷,陸山民麵帶微笑,夏知秋若有所思。
陳遜繼續說道“和在座的才子佳人不一樣,我隻想做個快快樂樂的富家子,雖然家裡有點小錢,但我從不仗勢欺人。雖然喜歡泡泡妞兒,但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我以為我的一生就這麼快樂幸福的過下去。但是,就在昨天,我差點橫死街頭”。
此話一出,薛涼麵色鐵青,咬牙切齒道“這小子在找死”。
“你們知道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嗎”?“從小到大,我爸媽連打都沒打過我,連重話都沒對我說過一句”。“那種絕望,無助,恐懼,是一輩子的噩夢”。
陳遜聲情並茂,越說越投入,現在完全是本色出演。
台下的人表情各異,有的想繼續聽陳遜說什麼,有的麵露鄙夷嘀咕這小子太掃興了。
“你們想知道是誰想殺我嗎”?
全場鴉雀無聲,不管是對陳遜莫名其妙出場不滿還是覺得有趣的人,都伸長了脖子靜聽。隻有薛涼拳頭握得哢哢作響,恨不得立刻將陳遜撕碎。這樣的事情可以讓有心人去猜,但被人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那完全不一樣。
陸山民看向眼裡噴火的薛涼,冷笑著朝他舉了舉酒杯。
薛涼氣得咬牙切齒,老子沒找你算賬,你倒反來挑釁我。
薛涼猛的朝舞台方向踏出一步,被徐經一把拽住胳膊。
“二弟,現在出手是不打自招”。
薛涼氣得渾身顫抖,“他要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他”。
陳遜看向薛涼,此刻他完全沒有懼意,他是發自內心的憎恨薛家。自己不就是犯了個小錯誤嘛,不給自己解釋,不問清楚情況就要砍下我的一隻手。
“就是他”!陳遜伸出手指向薛涼。
所有人隨著陳遜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是那位眼裡噴著火,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我的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