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鬆濤坐在咖啡廳包房裡,滿腦子都是疑惑。
陸山民靜靜的站在咖啡廳門口,感知著周圍的氣息波動,靜靜的觀察著周圍一切的人,站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才抬腳走進了咖啡廳。
包房門被推開,正是陸山民。
“山民兄弟,你生病了”。見陸山民臉色有些蒼白,呂鬆濤關心的問道。
陸山民坐下之後,沒有回答呂鬆濤的話,也沒有和他寒暄,隻拿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他,似乎要看透他的身體直視五臟六腑。
呂鬆濤被看得一陣發麻,“山民,你這是怎麼了”?
“你真的不知道”?陸山民淡淡問道。
“我知道什麼”?呂鬆濤一臉茫然。
“但你應該知道,早晚也會知道”。
呂鬆濤更加迷茫,“山民,你我以書法相交,不帶任何世俗雜念,你應該明白,我早已把你當成人生難得一遇的知己”。
陸山民從包裡取出一張宣紙,“你看看這個字寫得怎麼樣”。
呂鬆濤看了看陸山民,緩緩攤開
宣紙,剛一打開,隻感覺渾身打了個冷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一般的人隻能看出一個字寫得好不好看,但他不一樣,他是個書癡,他能透過一個字看出其中內在的靈魂,能看出寫這個字的人當時的心境。
“鐵鉤銀畫,利如刀劍,好一個殺字,讓我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戰火燎燎”。
“好字!好字”!“這已不是在寫字,這是將靈魂烙印在了字裡麵”。
呂鬆濤沉浸在這個“殺”字的神韻裡麵無法自拔,半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勁,同時後背冒出一股冷汗。
猛的抬起頭看著陸山民,“山民,你,你要殺誰”?
“呂二哥,煩勞你把這幅字送給你爺爺”。
“什麼”?!呂鬆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著手上的宣紙猛的抖了一下。
“你沒聽錯,就是送給你爺爺呂銑”。
“為什麼”?呂鬆濤張大著嘴巴,腦袋嗡嗡作響。
“因為他是我必殺之人”。陸山民的聲音冰冷刺骨,像一把冰劍深深插入呂鬆濤的心臟之中。
呂鬆濤低下頭,想到昨晚的事情,想到那個受傷的老道士,內心有一張快崩潰的感覺。
“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呂鬆濤抬起頭,“山民,你等著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說著準備起身離開了。
“不必了”。陸山民淡淡道“我剛才進咖啡店的時候,仔細查看了周圍的環境,你的身邊沒有一個高手保護”。
“什麼意思”?呂鬆濤眼中滿是詢問。
“意思是呂家,甚至是你敬愛的爺爺,壓根兒就不在乎你的死活。說不定你爺爺正希望我走火入魔在這家咖啡店殺了你,那樣他就能兵不血刃的置我於死地,名正言順的配合警察殺死我這個殺人犯”。
呂鬆濤心臟砰砰直跳,如遭雷擊。
陸山民冰冷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我今天之所以還叫你一聲呂二哥,是因為我陸山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是我的朋友,但你們呂家是我的仇人。你也不必去你爺爺那裡興師問罪,不管呂銑多疼愛你,但相比起整個呂家,你的分量不值一提”。
呂鬆濤緊緊聽著眼前的“殺字”,“山民,恕我無法相信你的片麵之詞,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會自己弄個明白”。說完,拿著字,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走出咖啡廳,小妮子遞給陸山民一個糖葫蘆。
“我一直守在這裡,除了有兩個盯梢的普通人,沒有任何暗中保護呂鬆濤的高手”。
咯嘣一聲,小妮子咬破一個糖葫蘆,“山民哥,他剛才離開的時候,看上去很難受,像丟了魂兒一樣”。
陸山民靜靜的看著那個快要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我的朋友都是些打打殺殺的人,他是唯一一個在書法上與我誌同道合的人”。
小妮子仰望著陸山民的側臉,“山民哥,你也挺難受的吧”。
“現在誰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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