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他想和她聊聊。
黑夜中,人未到,那股冰冷的血腥氣已經到了。
汽車駛入院子停好,海東青下了車,一股冰冷的氣息鋪麵而來,顯然,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殺戮中平靜下來。
“東青”!盛天迎麵走了上去。
“天叔”!海東青回了一聲,和盛天擦肩而過,朝彆墅門口走去。
“東青,能聊兩句嗎”?盛天轉身喊道。
海東青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黑夜的院子寂靜無聲。
“東青,自從你上次從天京回來,整個人都變了”。
“天叔,你想多了”。海東青轉過身。“天京來的探子一波接一波,一部分滲入地下勢力,一部分滲入集團內部,此刻不儘量殺絕,一旦有一天爆發出來,我們三家就有可能步金桂集團孟家的後塵”。
“之前納蘭家也派了不少人過來,也沒見你這樣”。
“這次不一樣,盯上我們的是天京四大家族中的三家,他們若是聯手對付我們,我們三家即便是東海的地頭蛇,也未必扛得住”。
“話雖如此,但你身上的殺意太濃了,我擔心、、”。
“你擔心我走火入魔”?海東青微微的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儘快突破,殺戮是最直接的方法”。
“東青、、”盛天正是擔心這一點,一旦殺人成為了一種習慣,後果不堪設想。
“天京我早晚還會去,再那之前,我必須突破境界”。海東青語氣堅定,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壓抑的威嚴。
“東青,我是看著你長
大的,你的武道也是我領進門的。”盛天說著頓了頓,“你在天京的時候,是不是和陸山民有什麼誤會,受到了刺激”。
海東青嘴唇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南山那一夜,她永遠也無法忘記。
無法忘記懸崖邊,陸山民臉上的那種痛苦和絕望,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是葉梓萱的死讓他悲痛欲絕。
她反複的告訴自己,他陸山民為誰悲痛欲絕與她何乾,但是內心的那種痛苦就如同泛濫的洪水,無論怎麼堵都無法堵住。
她知道她是吃醋了,但是她無法接受自己為一個男人吃醋,為陸山民吃醋。
曾經,每當察覺到對陸山民有好感的時候,她都能很好的壓製住,但是那一次,她壓製不住了,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是在吃醋,深刻的意識到竟喜歡上了他。
這讓她無法忍受,讓她痛苦不堪。
多少個夜裡,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他而吃醋。
她是一個多麼高傲的女人,曾經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軟弱女兒口中的愛情,她怎麼能喜歡上他。
更讓她無法忘記的是陸山民讓她離開時的表情,冷冰、威嚴,帶著不可抗拒、毋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偏偏,她卻鬼使神差的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了。
從來都是她命令彆人,從來沒人敢以那種方式對她說話,他不但做了,說了,偏偏她還聽了,這叫她如何忍受得了。
回到東海,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動用所有的渠道追蹤天京派過來的探子,開啟了一場瘋狂的屠殺。
短短幾個月,她已經殺了近二十個搬山境中期巔峰,十幾個搬山境後期,三個搬山境巔峰,還有五個易髓境後期中階和一個易髓境後期巔峰,還有不知道多少個七七八八的人。
這裡麵有三大家族的人,有三大家族請的國外雇傭兵公司的人,還有三大家族策反的東海本地的地下勢力。
殺戮,讓她的內心得以暫時平複,殺戮讓她的殺人經驗越發凝練。
海東青強行壓製住胸中的煩悶。
“與他無關”。
“東青,陸山民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或許葉梓萱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你不要太過於遷怒與他”。
“他受到的打擊大不大與我也無關”。
盛天歎了口氣,“我聽道一說,陸山民和曾雅倩鬨掰了,其實我一直都不看好他們兩個,現在葉梓萱已死,你要給他時間”。
“夠了”!海東青聲音冰冷,黑色的風衣飛舞,院子裡無風氣浪。
盛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股氣息冰冷刺骨,霸道淩厲。
海東青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不該對亦師亦父的盛天發這麼大的火,漸漸的平複下來。
“天叔,我不想在提起這個人”。
盛天鬆了口氣,笑了笑,“你剛才的氣息已經隱隱超越了巔峰狀態,雖然我的境界難以看出你現在的狀態,但我能感覺到離突破應該不遠了,明天彆出去了,去找一找道一先生,或許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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