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衡有些猶豫,剛出來的時候,他隻以為這人與以往那些上門拜訪的人一樣,但幾句話交談下來,每一句都似乎話中有話,與之前的人不太一樣。
“田家的大門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這個怎麼看都很一般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展現出不一般的自信。“我也不是誰想請,就請得進的人”。
“豬鼻子插大蔥,你還裝上了”。中年婦女一手叉腰,一手揮舞著掃帚,作勢就要打。
“李嬸”。田衡叫住了中年婦女,微微側身,朝中年男子做了個請的姿勢,但眼中的目光卻是更加的鋒利。
“你最好不是故弄玄虛,否則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中年男子嗬嗬一笑,瀟灑的揮了揮手,“許多年後,當你回想起今天,你會對我感恩戴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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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血腥的混亂之後,所有人都退到了吳公館大門以內,巴勒特狙擊槍的威力太大,饒是這群曆經過生死
的人,到現在還依然心有餘悸。
李強靠在大門的石柱後麵,幾米外就是舒鬥的屍體,腦袋已經沒了,脖子處噴出的鮮血在雪地上漸了一地,像一朵妖豔的大芙蓉花。
生死,他並不是沒有經曆過,但以往的經曆都沒有今天這樣讓他心裡不舒服。特彆是舒鬥屍體旁邊的一個翻開的錢夾,隱隱能看到裡麵夾著一張全家福,女人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懷裡小女孩兒的笑容像春天裡的小野菊。
作為一個資深的保鏢,他從來都是沉默寡言,從來都不與人吐露心聲。或許是因為預感到今天很特殊,或許是因為剛才與舒鬥的那一番對話攪動了他平靜多年的心,總之,他能感覺到自己心理的不一樣。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衝出去抓住那個開槍的狙擊手,然後一把扭下他的脖子。
李強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錢夾上,錢夾裡麵的照片像是有一股魔力,吸引著他蠢蠢欲動。
“李哥,你要乾什麼”?李強踏出一步,被身後一人一把拉住。
李強用力甩開那人的手臂,雙腳彎曲,猛的彈射而出,在空中一個翻滾,還沒落地,已伸手將錢夾抓在了手裡。
也正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再一次震徹山林。
李強落地之後沒有停留,雙手一撐,抱頭翻滾,再次退到了石柱後麵。
“李哥,你不要命了”。
李強喘著粗氣,伸手抹了抹錢夾上的血跡,小女孩兒的笑容愈發明亮。
李強合上錢夾,交給說話的男子,“交給你一個任務,把這個錢夾送到這個女人手上”。
男子不解的接過錢夾,“李哥,他是田家的人,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李強點燃剛才熄滅了的煙,“同是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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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翔鳳狠狠的拍了刀疤男子一巴掌,“他娘的,這也能放空,你的眼睛被屎蒙住了嗎”。
刀疤男子盯著八倍鏡,死死的瞄準石柱,“誰知道會有不怕死的突然冒出來。他娘的,這家夥竟敢戲弄我”。
“老子教過你多少次,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要像看沒穿衣服的女人一樣,眼睛都不能眨”。
刀疤男子心裡也很不忿,打了十幾年的仗,還從沒遇到過今天這樣一天之內放了兩次空槍的情況,“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下一次我一定一槍打爛他的頭”。
“下次,還會有下次,你真當彆人跟你一樣傻”。易翔鳳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憤怒。
“老大,你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易翔鳳摁滅煙頭,他當然火氣大,這裡可不是中東戰場,每過去一秒鐘,他帶來的這三十幾號兄弟就多一分危險,相比於吳公館裡的人,他更擔心的是被官方盯上,這裡是華夏,若真是被盯上,帶來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安然逃出華夏。
他很是著急,抬手看了看手表,咬了咬牙,“管不了了,再等二十分鐘,還沒動靜就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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