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翔鳳雙手持槍,一邊點殺對麵的黑衣人,一邊指揮著手下的雇傭軍包抄穿插。
這場戰鬥打到現在,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雖然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並沒有像意料之中那樣讓對方一觸即潰。
楊誌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而他是低估了對手的戰鬥意誌。
在易翔鳳看來,即便對方的人不弱,但也僅僅是停留在江湖爭鬥層麵,與真正的軍隊作戰相去甚遠。哪怕對方隊伍中有不少退伍軍人,但華夏少有戰事,不可能像他們這樣經曆過無數的戰場廝殺。更何況這次帶來的人都是在無數場戰鬥中留存下來的精英中的精英,再加上是事先埋伏,應該輕輕鬆鬆在很短時間內將對方打殘才對。
他的判斷確實沒有錯,對方所表出來的戰爭素養確實與己方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但不要命的亡命精神卻與己方旗鼓相當,而且,對方指揮官的沉著冷靜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十幾分鐘過去,對方已經減員超過三分之一,正常情況下,哪怕是正規軍隊,軍心也會開始渙散,一旦開始潰敗,就會兵敗如山倒,任人宰割,但是對方不但沒有絲毫的動搖跡象,反而在經過開始的大麵積減員之後越打越穩。
在戰場上一向一場沉穩的易翔鳳有些著急,雖然繼續打下去殲滅對方隻是時間問題,但他現在恰恰最擔心的就是時間。戰場上的形勢絕不是一成不變,時間越長,變數越大。特彆是眼下這場戰鬥,更是與時間賽跑,陸山民與季鐵軍達成的協議並不是萬無一失,這裡是華夏,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任誰都做不到長時間裝聾作啞。
很顯然,對方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明知道繼續打下去會全軍覆沒,仍然拚死抵抗,為的就是拖出變數。
祁漢站在一棵大樹後麵,一雙虎目異常平靜的看著戰場,作為震懾西方世界的殺手之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冷靜。
“你越著急,情況隻會更糟糕”。
易翔鳳連著一梭子彈掃出,退到旁邊的大樹背後。“你我這樣的身份,一旦在華夏暴露,引來國家機器的關注,就真得落葉歸根了”。
“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詭異嗎”?
“我估摸著留給我們的時間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半小時之內不管能不能攻進吳公館,你我都得撤退,否則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總覺得陸山民有著更深層次的打算”。
“我隻知道打不下吳公館,他的打算就會落空”。
祁漢搖了搖頭,“以他的智商,不像是個能把握宏觀大局的人”。
易翔鳳心頭一震,猛然轉頭盯著祁漢,眼神中帶著淩厲的殺意,“你想當逃兵”?!
聽到‘逃兵’兩個字,祁漢眉頭微微皺起,當初在中科迪拉斯山,黃九斤就說他是個逃兵。“你剛才說撤退,就不擔心我們走後,陸山民在天京連最後的倚仗都沒了嗎。如果真有人算計他,你覺得他能活下去嗎”。
易翔鳳呼出一口氣,繼而又瞪大眼睛看著祁漢,“你不會真想死在華夏吧”。
祁漢緩緩從大樹後麵走出,“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我的死注定會輕於鴻毛”。
“你、、”易翔鳳心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想不想知道半步金剛的體魄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