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夷淡淡道“此一時彼一時。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東海的糧倉斷了,在這個世上,沒有錢是辦不成事的。不出兩個月,你手下那些人就會亂掉、散掉。而且,沒有了晨龍集團作為後盾,你就是一個武夫。你已經失去了與天京那些財閥合作的基本盤。不管是魏家也好,趙家也好,還是羅家也好,即便你們私交再好都沒用。作為一個沒有資本做後盾的武夫,你除了能莽撞的殺幾個人之外什麼也做不了。但你很清楚,真淪落到那一步,你就徹底陷入無儘深淵,永世不得翻身”。“說實話,這不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
劉希夷語重心長,言語之中儘顯長者對晚輩的關懷。
“最關鍵的是,你爸的選擇。”劉希夷欲言又止,停頓了片刻說道“實不相瞞,你爸已經答應老先生,願意接他的班”。
陸山民腦袋嗡的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與此同時,海東青身上氣機湧動,在燒烤店裡無風起浪。
白老板正烤著燒烤,突然一股妖風吹得他滿臉黑煙。
“哪裡來的妖風”。正當他準備出門查看的時候,風又驟然停了下來。
此時燒烤店的客人不多,有都莫名其妙的東張西望。
那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燒烤店你很快恢複如常。
劉希夷下意識將凳子後移一尺,雖然同為半步化氣,他深深感知道了海東青的恐怖。警惕的看了海東青一眼,再次轉頭看向陸山民。
“你繼續走下去,就是與你的親生父親為敵”。
陸山民雙目緊閉,雙拳緊握,嘴唇劇烈的顫抖,半晌之後猛然睜開眼睛,狠狠的瞪著劉希夷。
“他真的放棄了母親的仇”?
劉希夷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淡淡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你媽媽並不是我們殺的”。
“不是”?陸山民冷笑一聲,“你們把她當成工具和棋子,還敢說不是”。
劉希夷歎惜了一聲,“
即便是,老先生是你母親的師傅,是你的師公,難道為了報母仇就要欺師滅祖嗎”?
“欺師滅祖”?“嗬嗬,他也配稱師稱祖”。
劉希夷無奈的搖了搖頭,“若不是這層關係,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他的憐憫與仁慈”。
“其實老先生沒有你想的那麼無情無義,我們所做的事情也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罪惡滔天,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所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真有情義就不會把我母親當犧牲品,他真有情義就不會親自下令殺死贏恬,他真有情義就不會拿我的命脅迫陸晨龍就範。我不管你們的理念和目的是什麼,你們躲在陰暗的角落不勞而獲,躲在彆人的背後操縱彆人的人生,躲在影子裡麵生殺予奪,就是罪惡滔天”。
劉希夷眉頭緊皺,他一開始就沒有足夠的把握說服陸山民,這小子跟他老爸年輕的時候一樣,固執得要命。
“在這個世界上,要想做非常之事,隻有行非常之舉。如果能光明正大的給予這個世界一個公平,我們又何必偷偷摸摸。很多事情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做大事的人,不得不站在更高的位置去看待這個世界”。
“高”?“多高”?“誰高”?“你們站在高處俯瞰世人?誰給你們的自信”!
劉希夷沒有再相勸,本來也隻是例行公事,沒奢望能真正說服陸山民。
“今天我來找你,還有件事情要問你。呂震池和田嶽是不是在你手裡”?
陸山民淡淡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劉希夷盯著陸山民的眼睛,“你這招很妙,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大羅山,其實早在山下埋伏了另一隻人馬截道”。“我隻是很好奇,你是囚禁了他們,還是已經殺了兩人”?
“殺母之仇,留著何用”。
陸山民冷冷的盯著劉希夷,意外的發現劉希夷沒有緊張,反而有種反常的輕鬆。
“你太意氣用事了,這種風雲人物豈是說殺就能殺,呂家和田家是不會放過你的,官方也會緊緊盯著你,你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
海東青冰冷的殺意再次升起,“他的處境是否危險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現在非常危險”。
劉希夷心裡有些發寒,起身說道“我的話已經帶到了,就不打擾二位了”。
“不留下點東西就想走”!海東青也隨之起身,斜跨一步擋住了劉希夷的去路。
劉希夷眉頭緊皺,“海東青,你不會想在這種地方跟我動手吧”?
“留下一根手指”!海東青蠻橫的冷聲道。
“海東青,不要欺人太甚,在這種地方動手,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海東青身上殺機漸起,“不要等我動手,否則,我要的就不是你的一根手指,而是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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