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下了車,遙望遠處的陽關,山脈在平坦的大地上高高聳起,直插雲霄,將天地連接在一起,擋住了前方的去路。
納蘭子建順著陸山民的目光望去,“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隻要過了這一關,形勢就明朗了”。
陸山民看了眼納蘭子建,愈發覺得有些看不懂。他不否認納蘭子建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聰明人,但腦袋再聰明,也抗不過一拳頭砸下。他這樣的人,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可以,但決不該身處戰場之中。前方的這場危機,已經與聰明與否沒有關係,一場武道巔峰的對決中,一個武道之外的人,哪怕隻是丁點餘波,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一場武道巔峰的大對決,你覺得你平安回到天京的幾率有多大”?
納蘭子建仍然嬉皮笑臉的說道“表妹夫,不是還有你嗎”?
陸山民淡淡道“先彆說我會不會舍命救你,即便有這個心,也不一定有這個力。真正的武道戰鬥,不是你這個轉轉腦袋耍耍嘴皮子的人能夠理解的,絕對的力量可以將一切陰謀詭計碾壓得稀碎。如果前方真有武道極境高手,連我都得逃命,更彆說要護住你這個拖油瓶”。
“除非、、”陸山民轉頭盯著納蘭子建的眼睛。
納蘭子建被陸山民盯得一陣發毛,“除非什麼”?
陸山民盯著納蘭子建看了半晌,之後又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
納蘭子建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認真的說道“表妹夫,我今天能否活下去,就全靠你了”。
兩人正說著話,身後傳來汽車聲,剛才經過的那輛吉普車去而複返。
納蘭子建淡淡道“你說得沒錯,確實是前哨,應該是呂家和田家的人。本已消耗殆儘呂家和田家拚著老本要你的命,應該能進一步消除影子對你與他們兩家暗中結盟的懷疑”。
陸山民微微皺了皺眉,“我再次申明,我沒有與他們兩家結盟”。
納蘭子建淡淡道“好吧,就算不是結盟,也是一種心理默契吧。畢竟你殺了呂家一個不想殺的人,種下了一段因果。人啊,一旦心生愧疚,心也就硬不起來了”。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特彆是你陸山民這種人”。
隨著靠近,吉普車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了兩人身旁。
“兄弟,出什麼狀況了嗎”?司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問道。
納蘭子建拍了拍車頭,“出門沒看黃曆,運氣不好,車壞了”。
一襲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下了車,雪地靴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需不需要幫忙”?“我可以拖著你們的車去陽關鎮,那裡有個修車店”。
“當然需要”。納蘭子建嘿嘿一笑,“不過拖車就不必了,把你的吉普車讓給我們就行了”。
中年男人楞了一下,隨即也笑了笑,“兄弟開玩笑吧”。
納蘭子建沒有理由中年男人,轉頭看向陸山民,“表妹夫,你覺得我的提議怎
麼樣”。
陸山民看向中年男人,淡淡道“我覺得可以”。
中年男人神色微變,手慢慢摸向腰間,“看來我是農夫遇到蛇了”。
陸山民撇了眼中年男人的停在腰間的手,“我們不是蛇,你也不是農夫”。
中年男人眉頭一凝,刷的一下從腰間拔出手槍,不過還沒來得及開槍,一隻大手就已經握住了手槍,任由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扣動扳機。
中年男人反應不慢,右手第一時間摸向另一側,一把閃著寒芒的匕首劃出一道亮光插向陸山民的脖子。眼看著匕首即將插入脖子之中,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匕首確實插在了陸山民的脖子上,但並沒有插進去。
匕首刺在陸山民脖子上猶如刺在了鋼筋混凝土之上,巨大的反彈之力震得他手腕一麻,匕首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男人驚駭的看著陸山民,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
站在一旁的納蘭子建嘿嘿一笑,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抬手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