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男子仰著頭,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夾著煙,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陽台上,望著街對麵的大廈。
大廈很高,是東海數一數二的大廈。
夜深人靜,除了大廈外用於裝飾的燈光之外,大廈裡一片漆黑。
半年了,每天晚上他都做著同樣的事,盯著對麵的大廈。準確的說是盯著大廈裡的第88層樓,那裡是浩瀚集團董事長一家的住所。
此刻的88樓,與大廈裡的其它樓層一樣,漆黑一片。
男人抬手看了看時間,淩晨三點半,樓裡的人應該正在夢鄉中吧。
男人深吸一口煙,感覺有些可口,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搖了搖,裡麵空空蕩蕩。
正在他準備轉身回屋倒水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男人緩緩轉過身,疲憊的雙眼立刻迸發出精光,對麵88樓的燈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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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就住在曾雅倩隔壁,睡夢中突然聽到曾雅倩的喊聲立刻從床上爬起來。
衝進曾雅倩房間,打開燈,阮玉嚇了一大跳。
隻見曾雅倩滿頭大汗,表情痛苦,順著身子往下看,被子和床單全濕了。
阮玉沒有問話,立刻返身上樓,將最近一直住在這裡的家庭醫生拉進了曾雅倩房間。
這個時候,曾慶文和曾雅倩的母親文潔也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
“要生了”?兩人都是既緊張又興奮的問道。
阮玉看向曾慶文,歉意的說道“曾叔叔,您在這裡有些不方便”。
曾慶文拍了拍額頭,“看我糊塗的”。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見文潔緊張得雙手緊緊拽在一起,阮玉又說道“文阿姨,您也先出去吧,這裡有我看著”。
文潔本不想出去,但她天生性格懦弱,一輩子沒經曆過什麼大事,此刻在這裡也沒有主意,被阮玉半推著走了出去。
門外,曾慶文坐在沙發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文潔在門外來來回回的踱步。
十幾分鐘過去,屋子裡曾雅倩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撕心裂肺。
曾慶文緊張得煙都拿不穩,文潔更是站在原地全身都在顫抖。
“慶文,雅倩不會有事吧”?
曾慶文哆嗦著深吸一口煙,“放心,雅倩不會有事”。
屋子裡,阮玉一盆一盆的接熱水,一連四五盆熱水都被帶血的毛巾染成了紅色。
“蕭醫生,怎麼會這樣”?
蕭紅站起身,抬手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我早就說過,雙胞胎,胎兒又很大,順產很困難”。
阮玉一向鎮定,但此刻也沒了主意。
“那怎麼辦”?
蕭紅說道“我還是堅持我之前的觀點,去醫院剖腹產”。
“不行”!阮玉正準備說話,曾雅倩痛苦的說道“不能去醫院”。
蕭紅無比著急和為難的看著阮玉,“阮小姐,你勸勸曾小姐吧,現在已經有出血跡象,繼續下去哪怕孩子能生下來,大人也會有危險”。
阮玉俯身摸著曾雅倩滾燙的額頭,懇請的說道“嫂子,孩子重要,你更重要”。
曾雅倩痛苦的呻吟著,“他們無孔不入,這一路絕不會安全”。
阮玉緊緊的握著曾雅倩的手,“我知道,但你現在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