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抬手看了眼手表,“給你十分鐘時間”。
田衡起身拍了拍呂漢卿的肩膀,轉身朝外邊走去。
呂漢卿很想離開,但是感激到海東青一直在看著他,隻能硬著頭皮不敢動。
海東青雙手環胸,半靠在沙發上。“豪門貴胄,也不過如此”。
呂漢卿敢怒不敢言,不過此時漸漸回過神來,倒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
“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答應你”。
海東青淡淡道“彆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就給你爺爺打電話”。
呂漢卿直起脖子說道“我爺爺也不可能答應”。
海東青身體微微前傾,緩緩抬起手,好不掩蓋冰冷的殺意。
“那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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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從裡屋翻箱倒櫃了半天,才拿著一卷帶著灰塵的皮尺走了出來。
“好久沒用,都沾染上灰塵了”。
老人一邊說,一邊抬起衣袖撣皮尺上的灰塵,灰塵從皮尺上升起四散飄落,在靠近老人身體之時,像是撞上一道無形的牆壁迅速反彈開去。
陸山民眼皮跳動了一下,明明感知不到老人身上的氣機,卻有氣機護體,他不相信老人和小妮子一樣天生與天地之氣契合,能夠將外溢氣機融於天地之氣。唯一的可能就是老人的境界達到那位影子老先生的境界,能夠做到將氣機完全禁錮在體內而沒有絲毫外溢。當然不可能做到絕對的禁錮,隻是外溢得太少,很難讓人感知到。
韓瑤一邊扇著飄過來的灰塵,一邊向後退。
“程爺爺,您是多久沒做生意了”。
老人微微抬起頭,做若有所思狀。“時代變了,現在的人哪裡還會願意穿我這個老古董做的衣服”。
韓瑤安慰的說道“程爺爺,那是他們不識貨,您的八八六十四道針法全世界就您一人會使出來,特彆是您那一手藏針縫,看不見絲毫針腳針線,簡直是鬼斧神工”。
老人高興得嗬嗬直笑,“我就細化聽你這小丫頭說話,比蜜糖還甜”。
說著,老人拿著皮尺走到陸山民身前,一邊量尺寸一邊說道“小夥子,能娶到瑤瑤,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定要好好珍惜”。
陸山民站著不動,仔細留意老人手法,皮尺如走龍蛇般在身上劃過,看似尋常,實則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決然做不到如此的遊刃有餘。
“老先生說的是,不過我覺得八輩子還不夠,說不定是十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人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陸山民一眼,嗬嗬笑道“女人嘴甜是蜜,男人嘴甜就有毒了,要說到做到才是才行啊”。
陸山民笑了笑,“老先生教訓的是,受教了”。
老人手氣皮尺,拿起櫃台上的石膏粉凝結成的石膏塊在一旁的牆壁上不緊不慢的寫下一串數字,邊寫邊說道“不用見外,隨瑤瑤叫我程爺爺吧,你不吃虧”。
陸山民向老人微微鞠了個半躬。“那我就不客氣了,程爺爺”。
老人放下石膏塊,轉頭看著陸山民,笑了笑。“年輕人,很上道嘛”。
韓瑤高興的跑到陸山民身邊,挽著陸山民的胳膊,“你彆看程爺爺住在著胡同小巷,眼光可比天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陸山民笑了笑,“還好今天跟你一起來,要不然就錯過高人了”。
韓瑤心裡很高興,看向老人,朝陸山民努了努嘴。“程爺爺,可滿意”。
老人哈哈大笑,“又不是我老公,你滿意就好”。
韓瑤轉頭看著陸山民,滿眼的幸福。“我當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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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漢卿掛完電話,又是出了一頭的大汗。
“要殺就殺吧,我爺爺不同意”。
海東青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反常的連怒意也看不出來。
呂漢卿琢磨不透海東青的想法,像犯人等候法庭審判一樣等著海東青的生死審判。
書房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得令他感到難以呼吸。
良久之後,海東青終於有了動作,隻見她抬起了手緩緩的伸向了空中。
呂漢卿此刻腦海中百轉千回,他的理性告訴他,海東青應該不會殺他,但是他的感性告訴他,這是一個殺人不講任何理由的女魔頭。
他怕死,但更怕自己死後呂家連最後一根支柱都沒了,想到年邁的爺爺,還有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他似乎看到了呂家大廈的傾塌。
“你走吧”!海東青的手在空中擺了擺,“趁我還沒改變主意,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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