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進入冬月,一天比一天寒冷,又是一場大雪。
天寒地凍,夜色如墨,心如死灰。九盤山下,一處凹陷進去的崖壁裡麵,陸山民忍受著全身撕裂般的疼痛,竭力的催動著入不敷出的氣機,一邊穩住海東青的心脈,一邊抵禦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冷
,做著最後看不到希望的掙紮。
重傷之下,連續幾個小時不間斷的消耗體內氣機,他的傷勢表麵上看似在緩慢的恢複,但實際上逐漸向內滲透,更加嚴重,已經有了侵蝕根基的跡象。
他知道,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這個寒冷的夜晚,終究是熬不過去。
但是,他依然不願意放棄。
呼嘯的寒風中,混亂的天地氣機輕微的跳動了一下,就像洶湧的大海中滴入了一滴水,產生的震動很輕微、很細小,小到難以察覺它的存在。
但陸山民敏銳的捕捉到了,不僅捕捉到了那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氣機,還捕捉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柳依依!那熟悉的味道中,還夾雜著數道外家高手的氣勢。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欣喜若狂。
但是現在,與豺狼虎豹共舞這麼多年,他非常的冷靜。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管為什麼,他都不會單純的認為她是帶著好意來的。
背叛的人,總會有自認為足夠背叛的理由,永遠不要奢望她會反省。
特彆是女人,一旦背叛一次,接下來隻會是無數次的背叛。
與其說她是來示好的,他更願意相信她是來殺自己的。
樹立一個強敵之後,最好補救的辦法不是示好,而是徹底除掉那個強敵,一勞永逸。
柳依依不僅是一個女人,還是柳家的家主。
對於一個財閥世家的家主,她的眼裡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不會有永遠的朋友,之前對海東青深處危險置之不理,就已經是最好的例證。
目前的境地,最好的辦法是抓緊時間逃離。
但是,陸山民看著懷裡的海東青,他必須搏一搏。
身上的氣機緩緩外放,沿著那抹熟悉的氣息而去。
遠處,已經安營紮寨的柳依依走出帳篷。
隨即,另外幾個帳篷裡也陸續走出幾個人。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與莫霆鋒有著幾分相像的中年男人雙眼圓瞪。
“是他嗎”?
柳依依點了點頭,“他知道我們來了”。
莫霆軍雙拳緊握,眼中殺意淩然。
柳依依淡淡道:“莫二叔,還請您以大局為重”。
莫霆軍緩緩鬆開拳頭,呼出一大口氣,“家主,是我衝動了”。
柳依依笑了笑,“二叔,自己人麵前,還是叫我依依吧”。
莫霆軍搖了搖頭,“尊卑有彆,主次有序,上百年來都是如此,規矩就是規矩,不能亂。以前你不是家主,我可以仗著長輩的身份叫你依依,但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