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下,幾個月大的嬰兒躺在搖籃中,他的小手緊緊握拳,小腳踢踏著空氣。
清脆而有力的啼哭聲劃破寧靜,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洪思賢拿著奶瓶跑出來,抱起孩子,手忙腳亂地喂奶。
孩子的哭聲沒有停止,聲音更加洪亮,一雙小腳蹬踏得更加有力。
洪思賢不知所措,一邊搖晃著孩子,一邊哄孩子喝奶,但孩子仍然大聲啼哭。老人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聽著孩子的哭聲,這聲音有一種力量,一種推動生命不斷向前的力量。在這個充滿生命力的啼哭聲中,仿佛聽到了未來,聽到了生命的
無限可能。
老人緩緩走過去,從一臉茫然的洪思賢手裡接過孩子。
孩子進入老人的懷裡,立馬停止了啼哭。
“小家夥不是餓了,是尿了”。
洪思賢趕緊拿起尿不濕,伸出手,“師傅,讓我來吧”。
老人從洪思賢手裡拿過尿不濕,小心翼翼地給孩子換上,小家夥臉上還掛著淚水,對著老人發出咯咯的笑聲。
老人也笑了,笑得跟孩子一樣純粹、自然。
洪思賢在一旁看得出神,他覺得今天的師傅與往日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孩子很快睡去,小嘴嘟著,時不時吐著小泡泡。
老人輕輕的將孩子放進搖籃裡,目光慈祥地看著洪思賢。
洪思賢正襟危坐,“師傅,您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老人確實有話要說,而且是有很多的話,他這一生活得太長,經曆得太多,有太多太多可供後人借鑒的經驗和道理,但是話到嘴邊,他竟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之後,老人終於開口道:“思賢,你很好,能有你這個關門弟子,我很欣慰”。
說完,老人沒再多說一句話,背著手走出東方醫藥館。
落日餘暉下,洪思賢望著老人的漸行漸遠的背影,沒來由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
、、、、、、、、、、
、、、、、、、、、、
胡同裡外鬆內緊,暗地裡隱藏著不知道多少守護的高手,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老人是怎麼進入大院的。
朱老爺子站在棗樹下,對著門口的警衛擺了擺手,那股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才漸漸消失。
老人背著手,看著滿樹的嫩綠,感慨道:“還是春天好啊,生機勃勃”。
朱老爺子指了指石桌上,“喝茶還是喝水”?
老人搖了搖頭,“沒必要了,喝啥都是浪費”。
朱老爺子淡淡地看著老人,“真要死了”?
老人笑了笑,“要不我怎麼會來”?
朱老爺子癟了癟嘴,“確實該死了”。
老人嗬嗬一笑,“小朱啊,你說話還是那麼不討喜”。
朱老爺子瞥了老人一眼,“還固執地堅守你那一套”?
老人淡淡道:“彼此彼此,你同輩的那些戰友同誌,哪一個不是固執的人”。
朱老爺子哦了一聲,“說的也是”。
老人緩緩道:“存在即合理,你說對吧”。
朱老爺子說道:“都要死的人了,消停些吧”。
老人笑了笑,“你也快到一百歲了吧,也沒見你消停”。
朱老爺子仔細地看著老人,“從第一次見你,你就是這副模樣,幾十年過去了,還是這副模樣,能告訴我你到底多少歲了嗎”?
老人仰著頭認真地想了想,“具體記不得了,隻大概記得應該是光緒登基那兩年吧”。
朱老爺子嘖嘖道:“老妖怪”。
老人含笑看著朱老爺子,“你養了個好外孫”。
朱老爺子臉上怒意抖現,“你想害死他嗎”?
老人稍顯得意的笑道:“本來就是個死人,何來害死一說,再說了,禍害遺千年,想讓他死的人,估計到最後都會死得很慘”。
朱老爺子臉上的怒意不減,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老人。老人緩緩道:“當年我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完全沒想到這股力量會壯大到今天這個程度,動吧,會對整個經濟傷筋動骨,不動吧,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又會覺得不
安,哎,真是為難啊”。
朱老爺子哼了一聲,“彆把自己想得這麼牛逼”。老人笑了笑,說道:“新的階級已經產生,新的矛盾已經出現,即便你再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是說不承認就不存在的,也不是你這樣潔身自好就能杜絕的。王家的小王何其剛正,王真也低調務實,但一個小小的王元開,依然能泛起滔天巨浪。權力失去了平衡和掣肘,**和特權就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怎麼摁都
是沒用。同樣的道理,如今這股力量是消滅不了的,因為他是合理的存在,不存在才是不合理”。
老人說著頓了頓,“隻是這股力量需要掌握在合適的人手中,否則,力量一旦不受控製,猛虎出匣,後果不堪設想”。
朱老爺子緩緩道:“交給他就能獲得我的庇護,但我又能活幾年,你想得太天真”。
老人歎了口氣,“你錯了,我不是來乞求你庇護的”。
、、、、、、、、、、
、、、、、、、、、、一夜之間,長春開啟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掃黑除惡’行動。有沈陽的經驗在前,長春的官方配合相當的默契,前腳一場廝殺亂鬥之後,官方總會及時的出現,掃尾
得乾乾淨淨。
有歐陽身邊的人帶路,長春的所有地下勢力都無所遁形。
有夏知秋穩住章成和李雲兩股大勢力,再加上海東青親自出馬,雷霆手段、血腥鎮壓,長春整個地下勢力人人自危。
海東青中途回來過一次,滿身的血腥味,即便是洗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澡出來,也無法完全洗乾淨。
長春的地下勢力,提起那一襲黑衣,無不瑟瑟發抖。
抓人、審訊、清收資產,一箱一箱的審訊資料被送進沿河村。
事情的進展比在沈陽還要順利得多,而柳家,似乎是主動放棄了一切的地下資產,始終沒有露麵。
所有的人都很忙,陸山民再次成為了那個最閒的人,比村裡的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還要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