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定縣離天京隻有不到一百公裡的距離,縣城雖小,但熱鬨繁華程度,遠不是一般的小縣城所比。
高檔小區、中央公園、商場街道,處處透著股現代化大都市的氣息。
七裡街是石定縣最出名的步行街,街道兩側各種商店琳琅滿目,各色小吃七裡飄香。
小姑娘應該沒怎麼在大城市呆過,一路上好奇地四處張望。
路過一家玩具店,門口的哈哈鏡吸引了小花的注意力,對著鏡子搖頭晃腦,還做起了鬼臉。
當看到陸山民回頭看她的時候,立刻板起臉,表現出與之年齡很不相符的冷漠。
陸山民對她笑了笑,她就瞪大眼睛狠狠瞪他。
她越瞪眼,陸山民就越笑,陸山民越笑,她就越狠狠地瞪眼,逗得陸山民哈哈大笑。
海東青無語地直搖頭,但受到陸山民氣氛的感染,心裡麵也感到一陣輕鬆。
五月的天氣開始熱起來,一路上遇到好幾家冰淇淋店,每路過一家,小姑娘都下意識地多看幾眼。
陸山民停在一家冰淇淋店門口,看著五彩繽紛、各種樣式的冰淇淋,嘖嘖稱讚道“這些冰淇淋真好看啊,有小兔子形狀、小馬,還有小豬”。
小花故意撇過頭,眼睛斜向天空,仿佛看不見就不存在。
“老板,來一個”。
陸山民拿起冰淇淋,餘光看了眼假裝看天空的小花,伸長舌頭舔了一口。
“嗯、、好甜、、好香、、好冰爽”!
說著又拿起一個遞給海東青,“嘗嘗”?
海東青不喜歡吃甜食,但看見陸山民不住地給她使眼色,勉強地接在手裡,咬了一口。
陸山民一邊對海東青擠眉弄眼,一邊大聲地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海東青瞪了陸山民一眼,說道“好吃”。
陸山民轉頭看向小花,小姑娘正鼓著腮幫子,臉蛋氣得紅撲撲的。
“那個誰,想不想吃一個”?
小花回過頭,凶狠地瞪著陸山民,但當目光接觸到冰激淩時,又閃著光芒。
“不想”!
陸山民歎了口氣,“這麼好吃的冰激淩,竟然有人說不想吃,哎”!
小花緊咬著嘴唇,小拳頭握得很緊,一副想打人的樣子。
陸山民拿起一個粉色的冰淇淋遞過去,“想吃就吃吧,憋著多難受”。
“我不想”!小姑娘倔強著沒有伸手去接,但畢竟是個小孩子,說謊話的樣子生動地解釋了什麼叫做欲蓋彌彰。
陸山民聳了聳肩,緩緩地縮回手,慢慢地將粉色冰淇淋送到自己嘴邊,“真不想,那我可要吃了喲”。
小姑涼狠狠地跺下腳,滿臉通紅,大眼睛閃著淚光。
“你是個大壞蛋”!
陸山民再次把冰淇淋遞過去,“要不這樣吧,這個冰淇淋算我免費送給你的,不計算在你欠我的人情裡麵,也不影響你以後對我報仇,你、、”。
小花一把奪過陸山民手裡的冰淇淋,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一口莽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才不占你便宜,算一頓飯,加上今早和昨晚的,我欠你三頓飯”。
見小花臉上被冰淇淋沾了個小花臉,陸山民笑著伸手過去,想替她擦一擦,但手還沒觸碰到,小花快速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陸山民訕訕地收回手,嗅了嗅鼻子,說了聲‘好香啊’,然後笑嗬嗬地朝著街對麵走去。
好吃一條街名不虛傳,各色小吃密密麻麻,油炸小丸子、奶油小章魚、油潑麻辣串、、、、、一溜的小攤位一直延伸到街道的儘頭。
已經吃完冰淇淋的小花正後悔不該吃這個壞人的東西,但聞到香味、看到這麼多好吃的,又不爭氣地流出了口水。
陸山民每走過一個小攤都要買一樣,然後一邊吃一邊問她吃不吃。
這一路,她忍得很辛苦。
歐陽勝男有些看不過去,悄悄地給她買了一個奶油小章魚。
為了避免被陸山民發現,小花以極快的速度塞進嘴裡,不過還是被陸山民正好回頭看見。
陸山民微微皺了皺眉,“你剛才不是說不吃嗎”?
小花腮幫子鼓鼓的,眼睛也瞪得鼓鼓的,“又不是你買的”!
陸山民咧嘴笑道“她連人都是我的,她的錢自然也是我的”。
小花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歐陽勝男,後者無奈地笑了笑。
小姑娘氣呼呼地說道“你彆想訛我,這不值一頓飯”。
陸山民摸著下巴想了幾秒鐘,說道“半頓飯不好記,這樣吧,允許你再挑一樣,湊滿一頓飯”。
“你欺負人”!小花一邊說一邊兩手比畫著,“這麼小的東西,怎麼能算半頓飯”。
陸山民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小姑娘伸出十根指頭掰扯了半天,說道“我再挑兩樣,不,三樣,再挑三樣湊滿一頓飯”。
陸山民一臉的為難,也學著她的樣子,伸出十根手指扒拉著,一副很難下決定的樣子。
小花緊張地看著陸山民,心裡一邊祈禱,一邊罵陸山民摳門、小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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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幾秒鐘,陸山民才痛心疾首地說道“哎,好吧,三樣就三樣吧”。
小花終於鬆了口氣,小腳飛快的跑到油潑麻辣串攤位前,“一串豆皮,一串海白菜,一串藕片,要辣,最辣最辣那種”。
陸山民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奸笑,“怎麼樣,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不用十年,頂多三年,她就會認我這個師傅”。
海東青癟了癟嘴,表麵上不屑一顧,實則心裡麵已經徹底相信陸山民的話,現在想想,那天斬草除根的想法,確實太過武斷了,也幸好當時陸山民阻止了她。
“彆得意太早,從老道士的道心可以看出來,青城劍宗的道心堅韌,她沒那麼容易放棄複仇,現在是因為還小,很好哄騙,再大一點,並不見得會按著你的想法發展”。
陸山民信心滿滿地說道“不是我自吹自擂,對付小孩子,我是相當的有經驗。小妮子與其說是道一養大的,倒不如說是我帶大的,小姑娘的心思啊,我是一摸一個準”。
海東青轉頭望向陸山民,沒有說話,但身上的氣息有明顯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