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川臉色有些難堪,沒有承認,也沒有直接否認。陸山民說得沒錯,一股不可控製的強大力量,總會讓很多人感到不安。
駱長明沉聲道“學得文武成,貨與帝王家,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我實在想不通你糾結的點在什麼地方”。
陸山民反問道“自古以來的就都對嗎?古代有皇帝,那現在是不是也應該有皇帝?古代老百姓被圈禁在一村一裡不得自由,那現在是不是也應該被畫地為牢”?
陽川垂目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
陸山民悠悠道“是啊,沒能力的普通人為生存所束縛,有能力的人被忌憚而受打壓排擠,要麼被拴上狗鏈子,要麼就會被清除抹殺”。
陸山民頓了頓,自嘲道“我有能力有本事是我自己的事,況且,又不是我想變成這個樣子”。
駱長明眉頭微微皺了皺,“你這話,聽起來很刺耳啊”。
陽川低聲歎了口氣,“人各有誌,我不強求。但是提醒你一句,以後儘量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不要試圖去挑戰規則,我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你成為我的任務之一”。
陸山民啞然失笑,“首長所指的出格事,包不包括彆人來弄我,我反抗”?
陽川沒有,猶豫了半晌,從兜裡取出一個透明的鐲子。
“這是程記裁縫店的老前輩留給你的,希望你能找一位合適的繼承人傳承下去”。
陸山民不由對陽川生出幾分敬佩,接過鐲子看了看,又遞了回去,“誰傳承都一樣,戰龍裡麵高手眾多,更適合傳承”。
陽川垂目看著鐲子,眉頭微皺,“這是那位老前輩給你的”。
陸山民笑了笑,“他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現在我把他送給你”。
說完,陸山民轉過身去,背對著向身後擺了擺手,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駱長明怒其不爭道“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
陽川收好鐲子,沒有說話。
駱長明歎息了一聲,“可惜了,這小子跟九斤一樣,都是看著特彆順眼的年輕人”。
陽川喃喃道“樹秀於林風必摧之,越優秀的人,越不喜歡受約束,越不受約束,越危險”。
駱長明悠悠道“我覺得吧,正是因為不受約束,才成就了優秀,一個模子死板的雕刻,反而會抹殺掉優秀”。
陽川眉頭微皺,“也許,我們應該給優秀的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駱長明搖了搖頭,“走吧,這種問題,不是我們軍人該思考的,我隻希望以後彆跟他對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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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並不是不知道海東青的武道隱患,道法自然,內家修行,曆來都是順應天道,化氣極境,本來是運用自身本源氣機與天地之氣的契合,牽引借用天地氣機之力。
但海東青走了一條截然相反的霸道之路,不但不是將本源氣機與天地之氣親近,反而是運用本源氣機的霸道去強迫、駕馭天道氣機。
隨著境界越高,本源氣機越強大,受到天地氣機反撲的可能性就越大。
回到酒店,陸山民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以後不許這樣玩兒命”!
海東青沒有回答,類似的話,不止一個人跟他說過,陸晨龍、老棺材、道一都一針見血的指出過。
但是,她的武道本就是走的逆天而行的道路,如果放棄攀登,就等於向天道認輸,一旦向天道認輸,就等於道心破碎。以後彆說更進一步,說不定境界還會不升反降。
“我心裡有數”。
陸山民唉聲道“你有數,我沒數啊。以後能不跟人動手就不要跟人動手”。
“好”。海東青這下答應得很乾脆,“最近境界攀升過快,我也需要時間穩固境界”。
陸山民稍稍鬆了口氣,“最多再等兩個月,我就可以放開手腳跟人動手。以後,你就負責貌美如花,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