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然後重新染了頭發,換上了海東青在沈陽給他買的高檔西裝。
當他出現在七天酒店樓下的時候,張麗癡癡地看了好半天。
陸山民扯了扯衣服,問道“麗姐,我這身打扮有什麼問題嗎?”
張麗滿是疲憊地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上前一步,抬起手伸向陸山民的脖子,解開係得歪斜的領帶,再認真仔細地重新係。
“都當大老板的人了,個人形象還是要注意點。”
陸山民低頭看著張麗,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這個溫柔賢惠、勤儉持家又堅韌地女人,幾乎擁有華夏男人對傳統女性所要求的全部優點。
張麗抬頭觸碰了一下陸山民的眼睛,半開玩笑道“是不是覺得麗姐是個很好的女人?”
陸山民點了點頭,“當然,麗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張麗拍了拍陸山民的胸膛,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帥,你請得那個保姆不怎麼稱職啊。”
陸山民笑道“畢竟隻是個保姆嘛,哪裡能有麗姐貼心。”
剛說完話,陸山民就意識到嘴瓢了,正準備說兩句解釋一下,張麗噗嗤一笑說道
“不錯嘛,很有長進,連我都敢調戲了。”
陸山民尷尬地撓了撓頭,“麗姐,晚上想吃什麼,不用為我節約。”
張麗順手挽住陸山民的胳膊,“我想去南鑼鼓巷逛逛。”
不遠處,歐陽勝男看到這一幕,低聲罵了句。
“狗男女。”
放下工作上的煩心事,張麗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容光,一邊吃著沿路的小吃,一邊欣喜地擺弄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小物件,還給陸山民買了一塊一看就是假貨的手表。
歐陽勝男一直不遠不近地隱藏在人群中,精神高度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她可不想出現意外,彆說那女人受傷,但凡隻是影響到了她逛街的心情和氛圍,她都毫不懷疑自己將迎來很悲慘的下場。
前麵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男人,他臉上的質樸憨傻隻是表象,實際上骨子裡惡毒無比。
幸好經過昨晚的教訓,那幫試圖報複的傻叉變聰明了很多,到現在為止,隻遇到了一起,那人懷揣匕首鬼鬼祟祟想搞偷襲,被她及時發現敲暈。
很快,這個被人群誤以為低血糖暈厥的年輕人,就被突然出現的兩個好心人”架上了一輛車,她敢肯定,絕不是送往醫院。
歐陽勝男回頭看了一圈周圍,沒有看見那個說話比鋼鐵還直的傻叉男人,心下有稍稍那麼一點失落。
回到七天酒店樓下,張麗才放開了陸山民的胳膊。
“山民,謝謝你,我已經有很多年沒這麼高興過了。”
陸山民感到一陣愧疚,從相識到現在,十年過去了,在這十年裡,他幾乎從未主動跟張麗聯係過。
“麗姐,對不起。”
張麗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清楚這十年裡,你具體經曆了些什麼事情,但我知道,你過得一定沒有表麵上那麼輕鬆。”
張麗心疼地看著陸山民,“你這人,從來如此。彆人稍微受點苦、受點委屈就到處宣揚,到處求安慰。你呢,恰恰相反,什麼苦難都往肚子裡咽,總把輕鬆和愉快呈現在彆人麵前。以前黃梅欠下五萬塊錢的時候就是如此,一邊烤燒烤,一邊到工地打工,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也不管自己是否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