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是真心邀請張麗進入晨龍集團,不是因為私人感情,而是他了解張麗的人品和能力,絕對不在阮玉之下。
張麗有那麼一瞬間動心,但最後還是拒絕了。陸山民也沒有勉強,他明白張麗的想法,不想在兩人純粹的感情中摻雜進其他東西。
結賬的時候陸山民沒去搶著買單,心安理得地跟在張麗身後看著她結賬。
一頓飯下來,張麗一句沒提捷達商貿的事情,但陸山民知道,張麗肯定猜得到。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沒提起。
張麗昨晚就訂好了返回東海的機票,吃完午飯收拾好行李直接打車去機場。
出租車上,張麗頭靠著陸山民的肩膀,睡得很香。
陸山民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張麗睡得更舒服。
看著窗外,陸山民不禁回想起當年在火車上的相遇,如果說當時陳坤和黃梅還帶著年少不懂事的孤傲,那張麗恰恰相反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穩重和謙遜,她能平等地看待每一個人,並給予充分的尊重。
這種尊重,對於當年第一次踏足社會的山野村民來說,彌足珍貴,尤其重要。
如果當年出門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張麗,或許,他對這個世界的美好和希望會降低許多。
那這一路,或許他也不是現在的陸山民。
近距離看著張麗,她喝了酒的臉頰泛著微紅,嘴唇時不時會緊抿一下。
陸山民看得心中發疼,當初在民生西路,每天擠一個多小時公交上下班,早上天不亮出門,晚上天黑了才回家,白天工作,晚上兼職翻譯,從來沒說過一聲苦累。
陳坤找工作被騙,她沒有指責一句,因黃梅欠下五萬塊錢,也沒埋怨半分,隻是埋頭默默地努力解決問題。本來隻是同學關係而已,本來她已過得相當艱難,但她從沒放棄過誰,從沒拋棄過誰。
後來黃梅離家出走,陳坤也搬走了,相繼都拋棄了她。
但是她依然沒有埋怨,很快收拾好心情該上班上班,該充電充電,繼續踏實穩步向前邁進。
陸山民現在還記得她當年說的話,‘我們這樣的人,還沒有資格停下來傷春悲秋。’
多麼好的女人啊!
再遠的路也有到的時候,更何況隻是到機場的路。
分彆的時候,張麗輕輕抱了抱陸山民,笑著說了聲再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候機廳。
陸山民早已不是傷春悲秋的人,但心裡麵莫名感到有些不好受。
回到酒店,海東青正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冰冷。
“怎麼了?”陸山民問道。
海東青冷冷道“我們中計了,吳崢那徒弟是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好讓吳民生帶著孩子離開。”
陸山民哦了一聲,“那徒弟乾掉了?”
“不知道。”海東青不悅地說道“圍捕的時候跳河了,周同在下遊攔截了大半天也沒發現人。”
陸山民起身揉捏著海東青的肩膀,安慰道“也許是那孩子命不該絕吧,要不就到此為止吧,看你每天風塵仆仆的樣子,我心疼得很。”
海東青問道“張麗走了?”
“嗯,走了。”
“她提陳坤的事情沒有?”
“提了。”
海東青抬頭望著陸山民,“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