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陸山民眉頭緊鎖。
海東青安慰道“不用太擔心,納蘭子建允許納蘭振海夫婦呆在馬嘴村,就表明他不會對馬嘴村的村民下手。”
陸山民說道“我總覺得事情有蹊蹺,所有的環節裡麵,好像漏掉了某一環。”
海東青眉頭微皺,她也有這種感覺,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他要是不來怎麼辦?”
陸山民搖頭道“他肯定會來。”
海東青沉思了片刻,“納蘭子建早已在馬嘴村布局,我們這邊隻有劉妮、道一,周同的人馬在天京,東海的人一個沒過來,易祥鳳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把人帶過來。”
陸山民說道“納蘭子建也不太可能在馬嘴村安排太多人,有小妮子和道一在,他們還做不到不聲不響隱藏大隊人馬。”
海東青欲言又止,沒有再說話。
陸山民握住海東青的手,“孰輕孰重我分得清楚,我不會再束手束腳。拋開恩怨不說,納蘭子建此人太過妖孽,又難以琢磨,他活著,我們就永遠不得安生。”
海東青眉頭微皺,“那孩子怎麼辦?”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納蘭子建那麼驕傲的人,我相信他不會真對兩個孩子下手。而且、、”陸山民沒有繼續說下去。
海東青明白陸山民的意思,如果陸山民活著,納蘭子建就沒有必要對孩子下手,相反,隻有陸山民死了,納蘭子建才會斬草除根。這個道理就跟對付吳崢一樣,如果吳崢活著,殺了他的兒子除了加深仇恨之外沒有任何意義,相反,正是因為吳崢死了,防止孩子長大複仇才不得不斬草除根。
陸山民淡淡道“所以你放心,這一戰,我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飛機落地太原,陸山民沒有再急於趕路,而是在市中心找了家酒店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響起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打開門,周同滿臉憔悴的抱著骨灰盒,噗通一聲就跪在陸山民身前。身後的歐陽勝男眉頭微皺,臉上略帶不滿。
陸山民接過骨灰盒,一把將周同拉起。
“好了,跟你說了,不是你的錯。”
周同這一天多的時間並沒有閒著,光輝大廈和韓孝周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現在陸山民出現在太原,他大概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進了屋,周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山民哥,帶上我吧。”
陸山民恭恭敬敬將骨灰盒放在桌子上,“你們兩個立即動身去東海。”
“我不去!”周同堅決道“山民哥,一直以來,我都是陪你並肩作戰的,這一次更不能龜縮在後方。”
陸山民轉身看著周同,眉頭微皺,“東海並不一定就是後方,你把天京的人調一部分去東海,到了東海之後,你負責抓總,張忠輝配合你。”
不等周同再次拒絕,陸山民再次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但我總覺得東海會有事情發生,你過去我才能放心。”
周同張嘴還想拒絕,陸山民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兒,是不是非要逼我發火。”
周同把反抗的話吞回肚子裡,一臉的委屈。一旁的歐陽勝男臉上帶著憤怒,但不敢說話。
陸山民目光移到歐陽勝男身上,“怎麼?打你男人心疼了,不服單挑啊,趕緊給老子把人拎走,看著心煩。”
歐陽勝男胸脯起伏,像氣球一樣,拉著周同轉身就走。
兩人走後,陸山民歎了口氣,“這下子真有福氣。”
海東青皺了皺眉,“很羨慕?”
“胸大無腦,有什麼好羨慕的。”
海東青本想再懟兩句,但看見轉過身的陸山民臉色蒼白,沒有再說話。
陸山民撲通一聲跪在李大發的骨灰盒前,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突如其來的大哭讓海東青不知所措,她本就不太會安慰人,嘴唇輕啟,說道“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