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戴的彼岸花頸鏈,發出一陣輕微的電子刺激。
她想,這是七祿在表示不滿嗎?
可不滿也得憋著,因為夏初見發現,七祿確實很怕霍禦燊……
以前她以為大概是霍禦燊太敏銳了,七祿擔心暴露自己,會被奪走。
但現在看來,也許原因不是那麼簡單?
夏初見腦海裡一瞬間閃過很多念頭,但是臉上還是不由自主露出崇敬的神情。
“霍帥厲害!我也認為,機械智能是為人類服務的,但絕對不能喧賓奪主!”
霍禦燊對她這個回答非常滿意,因為他居然笑了笑,然後說:“收拾一下,早點睡。明天回家。”
夏初見回過神,忙說:“我這就算幫宗少完成任務了。那個合約也就終止了。”
霍禦燊見她還記得合約的事,點頭說:“嗯,記得讓權大首席幫你做合約的收尾工作。”
“玩文字遊戲,權大首席最在行。”
夏初見答應下來,不過還是說:“滕平茅死了,對方會不會再推一個類似的人出來?”
夏初見是擔心,宗氏團隊嘗到甜頭之後,隻要宗若安遇到競選上的刺兒頭,就讓她出馬。
這一次已經是僥幸,而且她也確實想給那些死去的星空陸戰兵出口氣。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要一直做這些事。
當然,如果對方出大價錢,去暗夜狩獵者協會雇她,咱們公對公,也不是不可以……
夏初見就這樣跑馬似地想著,進入了夢鄉。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和霍禦燊走後,滕平茅那邊的安保人員才發現他自殺了。
首先發現的,當然是惠寧。
她醒過來,發現自己倒在地上。
搖搖晃晃來到臥室,看見的就是滕平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樣子。
她尖聲狂叫著,終於把安保人員叫進來了。
等這倆進來,也是慌了。
他們不敢說自己在外麵打盹睡著了,隻是堅持滕平茅是自殺,然後把這彆墅裡所有的監控都調出來。
按照正常程序,他們也是先看滕平茅死亡那間臥室裡的監控。
這樣一看,就發現了滕平茅似乎在跟一個人說話。
他口口聲聲叫對方“惠惠”,那倆安保人員還看了惠寧一眼。
惠寧卻臉色越來越白,白得幾乎麵無人色。
直到他們看到最後,才知道原來滕平茅說的“惠惠”,不是惠寧,而是他曾經在孤兒院裡的舊友,軍中的女朋友,但又因為種種原因,已經去世了。
這個跟他說話的人,不是他的女友,而是女友的妹妹……
甚至滕平茅還提到了“替身”兩個字。
惠寧一看到這裡,頓時就炸了,憤怒地說:“我早知道他心裡有人!”
“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就是通過我,在看彆人!”
惠寧怒氣衝衝離開了這棟彆墅。
但是沒走多遠,這倆安保之前通知的人都到場了。
惠寧被他們撞見又帶回來,而那倆安保,也和惠寧一起,被這些人仔細查詢、問話。
確定他們跟滕平茅的死無關之後,才放他們離開。
隻是他們還在調查這個所謂惠惠的妹妹,到底是真人還是三維全息投影的時候,有人把這段視頻,發給了宗若安官方競選團隊。
胡塗得到這段視頻,如獲至寶。
他仔細看過之後,把這段視頻分作幾個小視頻。
刪掉了一些特彆敏感的內容,比如提到容中若的地方,他知道容中若是誰。
都是混貴族圈子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容中若呢?
而且他知道,容中若已經死了……
既然已經死了,再把他拖出來鞭屍,對他們的競選來說,沒多大意義。
而且憑白給宗若安樹敵。
因此在胡塗的操作下,每個小視頻不到一分鐘,分彆放到星網上。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那個被稱為“平民新秀”的元老院下院議員競爭者滕平茅,就這樣塌了房。
星網熱搜就不說了,更多的是人們在討論這個“偽君子”。
正好前一天晚上,滕平茅在坎離星伽羅市的競選集會上就出了狀況,被人稱作“偽君子”,也小小熱搜了一番。
現在新視頻出來,更是坐實了“偽君子”之說。
“唉!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還以為他真是個好的!已經在我的家族群和朋友圈裡為他站台,號召大家投他的票呢!”
“是啊!昨天晚上看見‘滕平茅偽君子’的熱搜,我還以為是競爭對手故意黑他!”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有那麼好的女朋友,卻不珍惜!”
“他還讓自己的女友加入那個死亡任務!”
“對了,那是什麼任務啊?為什麼沒有在星網上看見過?”
當然,夏初見代童小惠說的那些話,胡塗並沒有放出來。
因為那些內容太敏感了,胡塗不想自己的競選團隊卷入太深。
宗若安也看了全部視頻,默許了胡塗的做法。
他倒不是怕惹麻煩,而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
沒有得到確認的事,他暫時不想全部公開。
所以第二天早上,當夏初見起床吃完早餐,準備退房回歸遠星的時候,她也看見了熱搜,以及那幾段昨天晚上的監控視頻。
夏初見看到最後,也沒有看見自己代童小惠說出來的那些話。
她不想讓那些人死得默默無聞。
退房的時候,她和霍禦燊走在一起,悄聲問道:“……我能不能把那天晚上的視頻,都在星網上放出來?”
霍禦燊說:“那你做好承擔視頻全部放出來後的後果了嗎?”
夏初見說:“當然。這件事我要跟宗少的競選團隊交代,我不說,他就不知道是我做的嗎?”
霍禦燊說:“如果你能夠承受後果,那就去做。”
就像夏初見說的,就算她不放出來,某些人也能猜到這件事,跟從森沢星回來的那些人有關。
反正容中若也死了,就把一切推到容中若頭上,也能讓幕後真正的大佬鬆口氣吧?
霍禦燊知道,這些人愛惜羽毛,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跳出來對付夏初見。
夏初見現在,大小也是個名人,不是籍籍無名的普通人了。
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層保護。
夏初見說:“那我就發了。”
她隨便走進伽羅市內一個咖啡館,在那裡登上星網,暗中讓七祿套上多個馬甲,然後把那天晚上,七祿從惠寧臥室裡複製出來的監控,全部放出來。
其實關鍵的地方,一共也就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