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太子中念心粉的事件,承王了解到是榮王對太子下的毒手。他還進一步得知,迷心粉是由伶妃提供給宣王,而宣王再授意手下故意抖落給榮王的。
承王之所以對此事了解得如此透徹,得益於他掌控著西沿王朝最為龐大且神秘的信息網絡——暗影樓。
這個暗影樓是他體內還沒中毒,腿也沒受傷之前創立的。暗影樓的暗探全是他親自培養訓練的,暗影樓的所有暗樁都是他一手布局的。現暗影樓的暗樁規模遍布整個王朝內外,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不僅方便打探消息,還能將各地的信息彙聚於一處。
而且暗影樓的影響力,更是延伸到了其他國。在其他國的重要城池,暗影樓也廣泛設有暗樁。這些暗樁不僅負責收集他國的政治、經濟、軍事等情報,還時刻關注著他國的局勢變化,為承王提供著全麵的信息。作為暗影樓的幕後樓主,他對信息的掌握自然輕而易舉了。
但暗影樓的幕後樓主這一身份,隻有雲玄長老、雲西山上的舅舅們以及對他忠心不疑的墨劍、墨鬆、墨青、墨南等人知曉。除此之外,其他人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連老皇帝都不能確定暗影樓是否與承王有關。
在幽深寧靜的承王府書房內,慕容漓承王正在閱讀著兵書,他的手指輕輕翻動著書頁,沉浸在書籍中所描述的戰略中。書房內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承王身上獨有的威嚴氣息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麵。
就在此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寧靜的氛圍。墨劍敲門後,推門而入,手中端著的托盤是承王的膳食。他的步伐穩健而有力的端著托盤走進來。
承王抬眼看向進來的墨劍,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望著走進來的墨劍,他開口問道,“墨劍,對於這次太子中念心粉的事情,你有何看法?背後真正的黑手會是誰?”
墨劍輕輕將膳食放到桌上,從容不迫的回答道,“王爺,根據我們暗影樓的情報,榮王與此次事件關係緊密。然而,但念心粉的來源卻更為複雜。”
承王聽聞,放下手中的書籍,他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他望向墨劍,饒有興趣的問道,
“哦?念心粉的來源如何複雜?說來聽聽。”
墨劍點點頭,邊把膳食從托盤擺到承王麵前,邊開始詳細解釋道,“王爺,那念心粉的藥其實是伶妃幫宣王弄來的。之後,宣王故意派人將藥抖落給榮王。因此,這藥最終落入了榮王的手中。榮王一直輕視太子,認為他是個廢物,並得知太子經常在錦花樓出沒。於是,榮王命令寒風安排幾名專門伺候太子的女子,讓她們將念心粉撒在身上,以便太子在不經意間接觸到並吸入體內。”
承王聽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意,冷笑一聲道,
“這伶妃與宣王母子倆,兜那麼大一個圈,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想利用榮王之手,悄然除去太子。好一招借刀殺人。”
墨劍將精心準備的膳食擺放好在承王麵前,然後站在一旁,聽了承王的話,點點頭認同的說道,
“王爺所言極是。據暗影樓的兄弟回稟,他們已經收到了臻皇後付出的一筆巨額酬金,她想要追查暗害太子的線索。那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承王聽了墨劍的話,眼神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他優雅從容地端起飯碗,拿起筷子,輕輕夾起一塊晶瑩的玉筍,送入口中,細細品味。玉筍下咽後,他才輕輕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才開口說道。
“墨劍,你傳令下去,讓暗影樓的人把一些指向榮王和宣王的證據提供給臻皇後。”
墨劍深知太子、榮王、宣王多次設法陷害王爺,甚至派出殺手暗殺。同時,他也知道臻皇後曾加害於皇貴妃娘娘,皇貴妃娘娘當初的死因與臻皇後脫不了關係。
現在,太子所中的念心粉,讓暗影樓把證據提供給臻皇後,正好能使榮王、宣王、臻皇後和伶妃之間陷入爭鬥,讓他們好好的鬥去。墨劍明白了承王的意思後,便恭敬地俯身拱手道,
“王爺,屬下明白您的意思了,現馬上就去通知暗影樓的兄弟放消息給臻皇後。”
承王微笑的點了點頭,示意墨劍去執行任務。而他則繼續慢條斯理地品嘗著今晚的膳食,他覺得今晚的菜肴似乎比以往都更加美味。
之前講過,關於在墨竹鎮的貪腐事件,因墨竹鎮鎮令及其他當地官員受到來自匿名為姑奶奶的懲罰,使得墨竹鎮的貪腐事件浮出水麵,震驚朝廷。
老皇帝立即派神鷹衛秘密調查此事。當時聽完神鷹衛的彙報,老皇帝下令緊急召見孫德成。孫知府慌亂進宮,在勤政殿上驚慌認罪,老皇帝憤怒之下,當即下令宣判將涉案的孫知府全家流放。接著,並將涉案的太子關禁閉以示懲戒。
隨後,老皇帝又指派禦史台大人梁清正前往墨竹鎮,重新詳細調查此案。在朝堂上聽取了梁大人的彙報後,鑒於墨竹鎮鎮令及其他當地官員已受到匿名為姑奶奶的懲罰,都病重殘疾,痛苦不堪,皇帝仁慈,就不再嚴懲他們了。但決定下令罷免這些官員的官職,剝奪其政治權利終身,並收繳全部財產。
之後,老皇帝召見中書省的劉舍人,即劉為繼,命其起草罷免墨竹鎮鎮令及其他官員官職的詔書。劉舍人接到命令後,立即著手起草詔書,仔細斟酌每一個字句,以確保既符合皇帝意願,又彰顯朝廷的公正與仁慈。經過幾番修改和完善,詔書最終完成,並由季安快馬傳遞至墨竹鎮進行宣讀。
季安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最短時間內將詔書送達墨竹鎮。當季安抵達時,鎮上百姓紛紛圍觀,好奇打探快馬使者的來意。
“哎呀,看看這是誰啊?騎著這麼快的馬,不會是沿城派來的人吧?”一位賣菜的老大娘放下手中的秤,好奇地湊上前去。
“說不定是傳達什麼緊急消息呢,咱們快去看看吧!”一個賣肉攤子的漢子也伸著脖子張望,和老大娘一起朝著快馬奔馳的方向張望。
季安勒住馬韁,翻身下馬,將詔書緊緊抱在懷中,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尋找著可能的接收人。他身穿一襲青衣,風塵仆仆,但氣質卻不凡,顯然不是尋常百姓。
“這位大人,請問您是從哪裡來的?來咱們墨竹鎮有什麼事情嗎?”一個膽子較大的小男孩跑到季安麵前,好奇地問道。
季安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對小男孩說:“小孩兒,我是從京城來的快馬使者,有緊急詔書要送達給你們的鎮令。你知道鎮令府在哪裡嗎?”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後指著鎮子深處的一座宅院說道,
“鎮令府就在那邊,不過他現在的狀況應該很難接見得到您了,據說他做壞事太多,受到懲罰,中風嚴重,癱瘓在床,起不來了。”
季安點了點頭,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然後起身朝著鎮令府的方向走去。
“哎呀,看來真的是沿城派來的人,不知道這次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個賣雞蛋的老大娘嘀咕著,一邊拾攏好自己的攤子,準備跟過去看熱鬨。
一些好奇的百姓早早地跟在季安後麵前往鎮令府。鎮令府之前遭受了民眾的不滿,被砸了很多臭雞蛋和爛菜葉,儘管下人已經清理過,但仍有一些痕跡未能清除乾淨。當時,還有情緒激動的村民將鎮令府的外牆砸得破損不堪,至今尚未修補,牆麵顯得坑坑窪窪,已失去了昔日高牆大院的莊嚴。
季安走到鎮令府門口,看著這些痕跡,心裡不禁在想,這鎮令的所作所為真是惡有惡報啊。門口和牆麵這些痕跡,足以證明當地民眾對鎮令是有多憤恨了。
季安走上前去,拍打了幾下大門。不一會兒,門從裡麵打開一個小縫,一個下人探出頭來,本想開口叫罵。因為之前有小孩多次前來拍門玩鬨,每次他一開門,小孩就往裡麵扔石頭,有兩次還砸到了他的頭上,可疼了。
所以這會又聽到拍門聲時,這個下人以為是那些頑皮的小孩。然而,當他抬頭看到一位身穿青衣、風塵仆仆,但氣質不凡的男子時,他立刻警覺起來。他把門打開一半,立正站好,禮貌但略帶緊張地問道:
“這…這位大人,這…這裡是鎮令府,請問…請問您有何貴乾?”
季安看到這位下人年紀與他相仿,但身形稍顯瘦小。他頭上有兩處草率包紮的傷口,臉上滿是拘謹之色。季安對他微笑著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
“我是奉皇上之命,由沿城疾馳而來的快馬使者,攜帶有皇上的詔書,需在此地宣讀。煩請通報鎮令,並請他召集所有官員前來聆聽聖旨。”
那下人一聽聖旨,嚇得雙腿發軟,趕忙說道,
“好…好…,大…大人,您請稍等一下,小…小的馬上…馬上去通報給鎮令。”
那人說完後猛地轉身,沒留意到門板,砰的一聲撞到門板上,疼得他直皺眉,卻不敢發出聲音,隻能捂著撞疼的額頭匆匆往內院奔去。
墨竹鎮的鎮令自被辛梓懿懲罰後,中風病情嚴重。他的臉龐扭曲,嘴角歪斜,不斷有涎水滑落,浸濕了枕巾。他的身體仿佛失去了力量,癱瘓在床,無論如何努力嘗試卻都無法站立。每當他試圖說話,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微弱而含混。
每天僅有兩名下人輪流前來看看,勉強喂些食物和水,然而照顧的並不儘心。鎮令有時口渴時都找不到人來喂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無助,不時無助地環顧四周,尋找著能夠幫助他的人,但他總是等到喉嚨幾乎乾涸,才有人慢吞吞地過來給他喂一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