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梓懿望著李鎮令,終於見到他打開心扉,心頭不由一鬆,唇角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她輕聲道:“李鎮令,翼兒之事,絕非兒戲,我們須得慎重謀劃。一旦進了鎮子,你我二人便分頭行事,如此才能更快搜集到有用的信息。”
她轉首望向齊霽,眼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道:“齊統領,你此前已派人尋找翼兒,可有想過前往私塾一探究竟?入了鎮子,還需勞煩你先去那邊打探打探。”
齊霽微微頷首,神情肅然:“子意姑娘放心,我這就去催促前往私塾的人,希望能發現些新線索。”
三人簡短商議之後,便各自上馬,向鎮子進發。齊霽策馬先行,直奔私塾而去;而辛梓懿與李鎮令則並肩馳騁,直奔鎮令府。
陽光灑在小鎮的石板路上,映出斑駁的光影。街頭的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辛梓懿與李鎮令穿過人群,來到鎮令府前。府門巍峨,石獅威武,守門的士卒見到二人,連忙行禮。
辛梓懿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心中默念著翼兒的名字,希望他能平安無事。她與李鎮令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與決心。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搜尋之旅將充滿艱辛與未知,但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隻為找到那個失蹤的孩子。
李鎮令所居住的鎮令府,坐落於鎮子離鎮府衙較近的地段。府邸周圍,青石鋪就的小徑蜿蜒曲折,兩旁古木參天,鬱鬱蔥蔥,為這莊嚴之地增添了幾分古樸與雅致。
府邸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鎮令府”三個大字,筆力遒勁,氣勢磅礴。門前一對石獅,威武雄壯,守護著鎮令府。
走進府內,庭院深深,布局規整。院內花木扶疏,假山池沼點綴其間,水聲潺潺,鳥鳴聲聲,宛如一幅生動的水墨畫。
府邸的正廳寬敞明亮,陳設古樸典雅。廳內擺放著幾張紅木桌椅,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透出濃鬱的書卷氣。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墨色淋漓,意境深遠,彰顯出了李鎮令的高雅品位。
穿過正廳,便來到李鎮令的書房。書房內藏書豐富,書架林立,各類典籍琳琅滿目,足以見證他學識淵博,官職絕對是實打實拚出來的,也算是老皇帝為琅西鎮選用了合適的官員吧。
書房之外,往前走就有幾處彆致的院落,正院是李鎮令夫人生前和李鎮令居住的院落,但自從他夫人病逝後,院子還是按夫人生前那樣擺設,原封不動,每次獨自回到那院落居所,他都會想起與夫人過去種種經曆。最後他擔心自己睹目思情嚴重,所以後來很多時候他都宿在書房。
正院左邊的院落按李鎮令所說,那是小翼兒居住的院落,但自從之前高熱導致說不了話後,小翼兒幾乎每晚都鬨著要跟他在書房睡,他當時也沒多想,隻覺得可能是孩子還小,還不習慣一個人單獨睡。
再往裡麵走一點,還有兩三個較小點的院落,用作客院。翟星梅就居住在離翼兒比較近的客院。
辛梓懿聽完李鎮令的解說,了解了鎮令府的位置布局。他們邊走邊聊著,正往書房走去,這時翟星梅得知李鎮令回來了,稍作打扮就匆匆想趕去正廳迎接李鎮令的,結果在趕去正廳的路上,經過書房門口,剛好看到辛梓懿和李鎮令肩並肩的走進書房。
翟星梅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雙眼緊緊盯著那一對身影,那一瞬間,翟星梅的雙眼滿是狠意,眼中的狠意逐漸濃烈。
她心中的期待瞬間化為了失望與憤怒,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嘴唇緊抿,眼中閃爍著不甘與嫉妒的光芒。
她心中暗自咒罵,為何相貌平平的辛梓懿能夠輕易地得到李鎮令的青睞?為何自己多年一直在默默付出什麼都得不到?為什麼她剛把小的讓人送走,又來個讓她討厭的女人?她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仿佛想要立馬衝上去將辛梓懿這個女人給撕了,她要把這一切都發泄出來。
而辛梓懿和李鎮令進到書房後,辛梓懿就用手指了指門外路上站著,正滿臉怒容的星梅說道:“李鎮令,這次你能感受到星梅的惡狠狠目光了嗎?”
在辛梓懿和李鎮令在往院落裡麵走時,就發現了星梅的正要迎麵走來,所以他們才故意邊走邊聊往書房走去,因為辛梓懿說要星梅激怒,星梅才容易露出馬腳。所以李鎮令就配合辛梓懿裝作倆人很熟悉的樣子。
李鎮令臉色有點難看,起初辛梓懿告訴他,星梅在鎮府衙門時用惡狠狠的眼神瞪她,李鎮令是不太相信的。雖然他不喜歡星梅,對星梅沒有半點兒女私情,一直把她當作妹妹看待,但他從沒有想過星梅是如此嫉妒心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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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鎮令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中傳來一陣低沉的議論聲。他們都知道,李鎮令的兒子李逸風近日失蹤,整個鎮上的人都在為這件事感到憂心忡忡。李鎮令作為一鎮之主,此時卻要親自出馬,可見他對兒子的牽掛之情。
齊霽站在李鎮令身旁,他的眼神堅定,顯然已經做好了全力相助的準備。他知道,李逸風不僅是李鎮令的兒子,更是他多年的摯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此刻,他怎能讓李鎮令獨自承受這份焦慮與不安?
“李鎮令,請慢!”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他是鎮上的長者之一,名叫孟浩。孟浩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身為一鎮之主,怎能輕離鎮上?我們這些鄉親自然會幫忙尋找逸風,但你若是離開了,萬一有急事發生,又該如何是好?”
李鎮令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知道孟浩說的是實情。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關切和支持。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孟老說得對,我作為鎮令,不能擅離職守。但我的心如刀絞,實在難以安坐。”
這時,一位中年婦女擠過人群,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裹,她快步走到李鎮令麵前,將包裹遞給他,“李鎮令,這是我為逸風準備的一些乾糧和水,你帶上,路上或許會用得上。”
李鎮令接過包裹,心中感激無以言表。他看著這位慈祥的婦女,眼中的淚花終於奪眶而出,他緊緊握住婦女的手,聲音哽咽:“多謝你了,我會記得這份情。”
最終,在眾人的勸說下,李鎮令決定留下。他委派了幾名得力的手下,與齊霽一同出發,去尋找李逸風的下落。而他則留在鎮上,一邊處理日常事務,一邊等待消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逸風的消息仿佛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線索。李鎮令每日都在鎮上的城樓上眺望遠方,希望能看到兒子平安歸來的身影。而每當夜幕降臨,他都會獨自一人走到兒子的房間,輕輕撫摸著那床未被翻動的被褥,心中默默祈禱,盼望著奇跡的出現。
就這樣,日複一日,李鎮令的等待成了鎮上人心中的一道風景。他們都知道,無論風雨如何變幻,李鎮令的愛與責任,永遠不會改變。
辛梓懿的心中雖然波濤洶湧,但她的臉上卻保持著一貫的平靜。她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過激的情緒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騷動,甚至可能會影響整個團隊的士氣。她深知,作為一個領導者,必須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定力。
會議室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不安。辛梓懿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齊霽,你剛才說翼兒失蹤可能與星梅有關,有什麼線索嗎?"辛梓懿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掌握了全局。
齊霽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隻是根據星梅最近的行蹤和一些可疑的舉動推測的。"
辛梓懿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在會議室內掃過每一個人,"那麼,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翼兒,同時也要查清楚星梅的真實動機。我需要你們每個人都保持警惕,有任何線索立刻報告。"
會議結束後,辛梓懿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會議室裡,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她知道,這件事情遠比表麵上看到的要複雜得多。翼兒的失蹤,星梅的神秘行動,這一切背後必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她決定親自調查這件事情,不隻是為了翼兒,也是為了整個團隊的安全。辛梓懿站起身,眼神堅定,她必須要采取行動了。她相信,隻要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黑暗總會被光明所驅散。
李鎮令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緊緊抓住了馬鞭,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飄散的希望。夜色漸濃,星辰點點,他卻沒有心情欣賞這寧靜的夜空,隻想快馬加鞭,趕回那個充滿回憶的家。
他的思緒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不斷回旋在星蓮溫柔的笑容和翼兒稚嫩的臉龐之間。星蓮去世後,翼兒成了他生命中最後的寄托,是他繼續在這人世間奮鬥的動力。每當看到翼兒,他就仿佛又看到了星蓮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溫暖而又堅定。
“我必須找到翼兒,”他在心中默默地發誓,“無論代價多大,我都要把他帶回家。”
李鎮令加快了腳步,他知道時間是關鍵。村莊的燈火漸漸在視野中出現,他的心跳也隨之加速。他可以想象村民們議論紛紛的情景,可以聽到他們對他的指責和非議。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翼兒的安全。
當他終於踏入家門,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心頭。屋內空無一人,翼兒的房間門敞開著,床上的被褥淩亂不堪。李鎮令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的腳步變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形的刀鋒上。
他開始呼喚翼兒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李鎮令的心如被針紮,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無助。他想起了星蓮生前的囑咐,要他好好照顧翼兒,可現在,他卻讓翼兒失蹤了。
李鎮令不願就此放棄,他決定召集村民,組織搜索隊伍。他走出家門,站在村口的大榕樹下,用力吹響了集結的號角。村民們雖然對他有所非議,但在孩子失蹤這樣的大事麵前,大家都暫時放下了成見,紛紛拿起火把,準備加入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