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部落聯盟會議上說的是消滅!徹底消滅這些雇傭兵!你們根本就沒有完成協議!”安德萊斯失態的大聲吼道。
“彆說是要徹底消滅這些雇傭兵了,就光是要攻下裡麵的營地,布羅奇援兵走了之後,就光憑我們這點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我們馬齊伊已經死傷了不少戰士,不能再有損失了!”
薩羅密斯就是擔心布羅奇軍隊走了之後,自己的隊伍會被安德萊斯當成攻營主力,才會態度堅決的予以回應。
接著,他又麵露憐憫的勸解道:“安德萊斯大首領,這一次的戰爭不但讓你們塞格斯提卡死傷很多戰士,而且糧食物資的消耗也很巨大!再這樣下去,部落的族民該要抗議了,我勸你暫時收兵回去,讓部落好好的恢複生氣,以後再找機會,徹底的消滅這些雇傭兵……”
“以後?”安德萊斯突然間笑起來,但笑聲淒厲,麵容比哭還難看。
片刻之後他止住笑,冷冷的看著薩羅密斯:“要走就趕緊走,彆他媽還杵在這裡礙我的眼!”
薩羅密斯氣憤的走了。
馬克西姆斯望著前方外營正在一批批走出營門的潘諾尼戰士,心中反複權衡,才開口說道:“我們現在已經穩獲勝利,沒必要再去冒險,要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
清晨,在臨時營地的內營裡、木牆之下的空地上坐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一個個拿著冷硬的麵包,蘸著熱騰騰的羊肉湯,就這樣費力的咀嚼著。
……咳……我們跟塞格斯提卡人打了好幾年的仗,你難道還不清楚那個塞格斯提卡的大首領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那是一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狠家夥!
但是外營的情況卻讓馬克西姆斯感到有些詫異:先是北麵外營的潘諾尼戰士大批的向營外撤出,緊接著是外營西麵的戰士陸續撤退,然後是外營東麵……
就在士兵們交頭接耳的積極談論昨晚第三軍團長卡爾米努斯和奧盧斯率軍從地道出擊、給敵人造成多大損失的時候,站在塔樓的馬克西姆斯的心情可不像士兵們那樣輕鬆。
“有沒有可能……”昆圖斯沉吟著說道:“潘諾尼人隻是假裝撤退,以引誘我們出去追擊,然後他們再返身殺回來,這樣就可以避開攻營的艱難……”
這時,阿克果來到塔樓下,大聲說道:“報告首領,河對岸的敵人正在撤離營地!”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一隻馬蹄重重的踏在了他的胸口上,這一重擊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下意識的張嘴呼救,剛一張口,冰冷的河水就直灌進來……
阿裡斯塔卡斯急切的說道:“父親,塞格斯提卡人連遭敗仗,實力大損,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召集各部落的戰士,組建一支軍隊,奪回我們在庫帕河的土地!否則要是晚了,我擔心那些外來者會將它們全部占領,到時候我們就不好再把土地給要回來了!”
克利奧布羅塔斯疾步走來,到他身邊興奮的輕聲說道:“大首領,馬克西姆斯又贏了!他們打退了潘諾尼的大軍!”
這就是馬克西姆斯和兵部經過商議之後製定的反擊計劃,希望能夠一舉奠定勝局,結束這場持續了一個月的戰爭。
沼澤地在日光的照耀下水霧蒸騰,使得極遠處的雇傭兵營地在視野中變得虛幻縹緲……
安德萊斯突然感覺:這一次的戰爭是他消滅這支雇傭軍的最後機會,一旦放棄了,以後將會麻煩不斷……
塞格斯提卡現在是實力受損了,如果我們派兵進攻,或許真能奪回土地,但是那又怎麼樣!潘諾尼可是還有六七個大部落,他們還有部落聯盟,那個安德萊斯可以輕鬆的借來援軍,到時候他率軍再來,你能擋得住嗎?!”
安德萊斯猝不及防,撲通一聲,摔進了河裡。
“哦,馬克西姆斯建立了自己的部落,取名叫尼克斯,這幾天咱們部落的人去見他,他總是以尼克斯人自稱。”
安德萊斯心中的恨意不斷滋生,手裡抓著的馬鬃也越拽越緊。
安德萊斯不甘不願的帶領隊伍撤離了付出無數犧牲、好不容易才占領的雇傭兵外營,又走過了幾乎被燒成白地的營地,途經令他無比痛心、遭受慘敗的戰場,最後來到科拉納河西岸,他勒住戰馬,一臉不甘的扭頭回望。
阿科烏帕果斯睜開眼,抬頭見自己的心腹一臉喜氣,有些詫異的說道:“昨天布多卡裡巴斯不是還派人來說潘諾尼人攻破了臨時營地,將馬克西姆斯他們死死的圍困在裡麵,情況非常危急,問我要不要派出援軍、救援他們,怎麼今天潘諾尼人就戰敗了?”
雖然已經被圍困多日,但士兵們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沮喪,相反昨天晚上營外的火光讓他們很多人一晚上都沒睡好覺,至今興奮還沒有完全褪去。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哪怕自己的隊伍遭受損失也在所不惜,這是他為這場戰爭所進行的最後的努力,然而雇傭兵始終待在內營裡,放任他們離開。
阿科烏帕果斯兩眼瞪視著他,質問道:“是誰讓你來跟我說這些話的?!”
“……是啊,他們確實很善於戰鬥,才來了一個多月,就快把塞格斯提卡給打趴下了……”阿科烏帕果斯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問道:“你剛才幾次提及尼克斯,這個尼克斯是什麼?”
“原來是這樣。”阿科烏帕果斯略顯失望的說道:“潘諾尼人隻是因為營地被毀而被迫撤退,而並不是像上一次一樣遭遇了慘敗。”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嗯……”馬克西姆斯捂著下巴,陷入思索。
昨天晚上他讓卡爾米努斯率領00名士兵通過地道潛出營地,突襲並燒毀了潘諾尼人的外麵營地。雖然看情況,行動應該比較順利,但現在內營隻剩下約000名士兵,惱羞成怒的潘諾尼人很可能會向內營發起強攻,他必須隨時提高警惕。
“怎麼,你也要走?!”安德萊斯猛然回頭,看向特馬吉斯的目光中卻似乎蘊含著一絲哀求。